钟嬷嬷想了一回,说道:“这也不难,苔痕原是个死脑筋。奴婢用个法儿,将他骗过去。日后对出来,奴婢也有话说,一点儿碍不着殿下。”
钟嬷嬷说完便出去了,一盏茶时分回转来,告诉端静,苔痕已给支开了。
端静踟蹰了片刻,可架不住钟嬷嬷一再催促,又拿许多话来煽动,终究还是轻移莲步,款款往书房而来。
南壑殊此次出征的时日非短,在端静的感觉中,更是太长太长。不知是不是因为思念太过,日间在南天门外短短一晤,竟觉得他愈加俊朗逼人。那双眼睛望过来时,她竟一时承受不住。
此刻在幽暗的室内,端静不敢点灯,只得就着一点夜明珠的微光贪看着榻上之人。
南壑殊腰间一副水沉香总也不离身,当初在凡间初遇时,还没见有这么个物什。它的来历,端静虽不明白,却也能猜到八、九分。这时妒意从心起,伸手要将它摘下。
她手才一碰到水沉香,不防腕骨却忽地被紧紧扣住了。
第173章
她手才一碰到水沉香,腕骨却忽地被紧紧扣住。
她大吃一惊,抬头看去,南壑殊犹自熟睡——方才完全是他下意识的举动。
端静试着移开了半寸,将那水沉香轻轻放下。南壑殊竟也随之全然松了手。端静默默叹一口气,再不敢妄动,只静静凝望而已。
半晌,南壑殊双唇微启,似乎喃喃念着什么。
端静凑近细听。俄而,柔和的眉目骤然紧蹙。她狠狠咬着下唇,眼中泪光莹然。
“鳍者,遇水则安,为师字水济……护尔一世周全……如有所违,天地……诛戮……”南壑殊断续念着。
端静恢复了平静,她怔怔的,泪水打湿了她一张俏脸。
那个人是她的噩梦。那个名字虽再没人提起过。但她始终知道,自己没有走进过驸马的心里。
这个事实,不仅她自己知道,渐渐的旁人也瞧出来了。起先是近身侍女,那种恭敬却带着怜悯的眼神。不怪她们如此。大婚当夜,驸马就以醉酒抱恙为由避开了房事。第二天便领兵出征。那之后更是长年征战在外,鲜有府居的日子。
再后来,一些闲言碎语如阴风般四面八方钻进耳朵——
“结褵日久,公主无有所出……”
“那驸马活像躲瘟神一样不着家,她能有所出?”
“驸马的过去可不干净呢,听说啊驸马根本和公主没有感情……”
“我也听说了,哎唷唷,凡人说什么‘男追女隔层山,女追男隔层纱’,都是哄人的。公主算尊贵罢,整个天族,只有这一位公主,可是就算倒贴,人家驸马也不买账!”
“……”
端静出身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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