梦见了南之邈。梦中南之邈将自己按在榻上,意欲行歹恶之事,却是南壑殊出手救了自己。每个细节清晰无比,实在不像做梦。
连日来都是如此,木惜迟身心俱悴,只得求教叶重阳。话说的很模糊,没指明具体什么事。叶重阳听他叙述,知道是糟糕的过往,也不多问,摸一摸下巴,皱眉思索了半晌,说道:“唯有一个解释,那就是这些事情都是真切发生过的。只不过你忘记了。”
木惜迟摇摇头,“有些事一旦发生,只会刻骨铭心,想忘都忘不掉。”
叶重阳想来有理,又叫木惜迟回忆一下以往特别的经历,最后把探讨的中心定在了玄元北水上。
木惜迟说南壑殊常以玄元北水替他洗炼,只说为的是洗精伐髓。又联系到无念境剑室内满满一整面墙壁的古剑,南壑殊也是用玄元北水洗炼它们的深仇大恨,好控制它们发狂。
以叶重阳的杂学博览,见多识广,很快明白了其中关窍。“据我揣测,最大可能是南……那个谁,他用玄元北水洗炼过你的精魄,而如今玄元北水为你所掌控,你便不再受制于它,因而渐渐想起了一些。”
木惜迟听罢,半晌默默无语。
“叶掌门。”
叶重阳听他郑重称呼自己,忙坐直了身子静听。
“我近日做的梦都很古怪,有些我没有记忆。但有些却模模糊糊。而我自小常常做一个梦。梦中我还尚在襁褓之中,有个人抱着我。但我看不清那人面目。而近来我的梦比以往小时候又更清晰了,我能听见那人声音。我……”
叶重阳也听呆了,不由立起身来,“你觉得声音很熟悉,是不是?”
一句话碰在心坎上,木惜迟僵硬地点了点头。
叶重阳定定地瞧他半日,心里盘算着接下来的话从何讲起——
———
“就是这个孩子么?”
“没错,是师父交在我手上的。”
南壑殊小心翼翼地接过婴儿,轻轻拍了拍襁褓,嘴里“喔喔”地哄了两声,此时他的面容尚且带着些许少年的稚拙。“师父怎么说?”
秋暝的面貌略显蹉跎,答道:“师父让咱们带着孩子去凡间寻‘有缘人’,交给他抚养,这孩子方能保得平安。”
南壑殊皱一皱眉,“何谓‘有缘人’?”
秋暝一脸苦恼地道:“师父并未说明,但既是有缘,大抵是有些不同寻常之处的。”他也知道自己在说废话,声音越来越低。
“苍茫天下,要找一个人,谈何容易。”
秋暝一拍脑门儿,自怀中取出三道符,说道:“师父还给了这些物什,但不知怎生用法。他老人家没来得及把话说完就仙陨了。”秋暝拿袖子揩了揩眼角,神情怔怔的,似乎仍然接受不了这突如其来的一切。
南壑殊取过符来,先就燃了一道。只见那符窜起一道亮光,接着便化为灰烬。那亮光冲天而上,降落前在半空化为一道圆弧。南壑殊师兄弟两个连忙直追上去。
那亮光落在一座城镇便消失了。两人看得分明。秋暝道:“看来‘有缘人’就在这儿了。只不知对方是男是女,是老是少呢?”说着拿出第二道符,预备跟着南壑殊有样学样地点燃。
“不可,”南壑殊止住他道,“这符用过就毁了,咱们只有三次机会。”
秋暝挠头道:“师兄,这镇子说大不大,说小也不小啊。咱们横不能大海里捞针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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