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这公主尚以小白之名流荡下界时,在叶重阳的别洞袋中栖息过一些时日。那时便对叶重阳多增了解,知晓他精通歧黄之术。眼下驸马伤笃,苦无好手。叶重阳见多识广,又颇有些怪才,何不令他一试。
一切尽在预料,叶重阳早等着天族来人请他,略略辞让一番,便随着来了。嘴里还说的是:“作为驸马昔年旧友过来探望他的伤情。既得公主青眼,只得竭力一试。”
天族众人见叶重阳倒是平常,然则他还随身携了一名随从。那随从遍身黑衣,更以黑帛覆面,令人深以为怪。
叶重阳辩称:“这一个乃是随我行医的学徒,十分得力,离了他,我可万事不灵了。”
众人只得作罢。
因这黑衣人要同叶重阳一道替驸马近身疗治,公主不放心,向他道:“请阁下揭下覆面,将真相示于我等。”
那学徒还未出声,叶重阳先抢着道:“不可不可,我这徒弟来自西方世界,面目大异,怕惊着大伙儿,故此才遮住脸面。”说完也不顾公主,兀自携着那学徒向南壑殊病榻趋近。
他向学徒道:“记得我教给你的,对这些疑难杂患,该怎生办理?你先瞧为师给驸马爷切脉。”
公主虽狐疑,却仍然亲身自幔帐后牵出南壑殊一只手来。叶重阳神情肃穆,诊了片刻,方才面色稍霁。轻轻拍了拍徒弟的肩,“这个症候不险,我曾教给过你的。你来真切地感受一下脉象。”
那学徒微微颔首,上前两步半蹲半跪在榻下,一手搭在南壑殊腕上,沉寂默默。
时过有顷,叶重阳用扇柄敲他,道:“这半晌可以了,瞧得如何?”说完凑耳过去。那学徒略动了动嘴,叶重阳连连点头,“好徒儿,领会得不错,领会得真不错。”
公主急了,向叶重阳道:“叶掌门,本宫请你来,是替驸马疗治伤病,要教徒儿请回家再教。这里不是你师徒的学堂!”
叶重阳“啧”的一声,“公主有所不知,这医道不比文武之道,一师一徒,口耳相授。这医道啊,必定要有真正的病人,才容易教学。若非如此,这一门治病救人的功课可老早就失传了。公主依我便罢,若不依,我叶某即刻走人。”说毕作势起身。
公主一张脸涨得通红,碍于情面又不肯求他留下。一旁侍立的钟嬷嬷早已洞察,一个箭步冲上前去拦住叶重阳,陪着笑脸道:“您老仙家留步,我们公主为了驸马的病急得不了,言语不察,冒犯了您老仙家,奴才替公主赔不是罢。”
叶重阳睨了睨四周,十分勉强地复又坐下。早有宫娥重新斟上好茶。
见叶重阳只管吃茶,既不言症候,也不写方子,公主关心情切,少不得强自按捺,问他道:“驸马究竟如何?”
“喔,你问驸马么——”叶重阳像是才想起来这里有一屋子人等他开金口,“驸马他英俊逼人,更添俊秀。以往的打扮太素净了,我当他只衬的住那玉白颜色,却不曾想花团锦簇也很适合他。果然只要人长得好,无论浓淡,总是相宜的。单说这一身鲜红暗纹的睡袍,驸马穿着煞是好看……”
“够了!”公主忍无可忍,呵斥道,“送客!”
“诶诶诶,慢着——”叶重阳哗啦扯开折扇,又啪地合住,“诊金拿来。”
公主身边一个小丫头唤鸰儿者说道:“你又没诊出什么来,哪里来的诊金?”
“怎么说我没诊出来?是你们不要听。”
鸰儿道:“谁叫你夸驸马相貌衣着了,该说说是什么症候才是!”
叶重阳笑笑:“你个小丫头片子懂得什么。我说他英俊逼人,那意思是他体况不错。我说他衬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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