像个吉祥物。
她走进了阵法里,没穿那身俗套得十分扎眼的红裙。近乎浓重的墨绿衣摆随风翻飞,像一片摇曳的莲叶。
孙文被这片不速之叶吸引了注意力,他看上去心情不错,和颜悦色地同她打了招呼:“呦,一日练气的乔师妹。”
易渡桥回以礼貌一笑:“好巧,这位自作自受的废人师兄。”
她秉着开悟道心少说恶言,不代表她一点也不尖酸刻薄。
孙文的脸上青红交织,被坦诚的刻薄噎得难受:“师妹……”
易渡桥毫不犹豫地打断:“我不和鬼修做同门。”
理直气壮得和她不是鬼修一样。
孙文下意识摸上叩心印,怨恨地握紧了手。
要不是他经脉被废,怎么可能忍着恶心入鬼道!他孙子言身为外门大弟子,本应斩妖除魔,被万人追捧。
不过是杀了个小小鬼修……
滔天的恨意使得他面目狰狞,叩心印愈发鲜艳,看得易渡桥眉头微皱。
“你……你快走。”
岑砚趴在地上,断断续续地出声道,“他是金丹修士,你打、打不过他。”
易渡桥:“哦。”
岑砚:“……”
哦是什么意思啊!
他虚弱到没有和易渡桥吵嘴的力气了,鲜血淋漓的手扒着地面,试图挪开。
孙文抬手,岑砚被无形的灵力托了起来,重重掼到了地上,骨头碎裂的响声清脆可闻。
“哎呀,手滑了。”
孙文很乐意看天之骄子被折辱成泥的桥段,故作惊讶道,“天等灵骨的骨头也这样脆吗?轻轻一摔就断了,真稀奇。”
说完,他又对易渡桥道,“我本来想放你和岑师妹走的。谁知道让你看到了我的叩心印——鬼修可不容于正道,唉,留你不得了。”
言毕,金丹期的威压毫不收敛地四散开来!
实打实的金丹中期,易渡桥怀疑孙文才是吃厩肥了。
谁同意收你做门人了?
易渡桥全当孙文说的话是在放屁,面无表情地抽出木簪,手一甩,木簪霎时拉长,变成了段三尺长的柳枝。
她可算知道徐青翰当初为何没有阻止孙文去招惹阿瑶了。徐青翰救人时估计也没安好心,把命救回来了,经脉没接上,这不是等着看孙文走火入魔吗?
那次藏经塔之行,孙文夜读《灵骨谈》,估计也是为了今日的换骨大计。
徐青翰就是个唯恐天下不乱的主,能做出人事就怪了!
明明是徐青翰惹出来的烂摊子,如今还要她来收拾,世上有没有天理了?
易渡桥握着柳枝,细长的枝叶在夜风中瑟瑟地摇曳着,与她单薄的身形竟有几分相像。
她低低地笑起来:“我找不到机会杀你,你竟然自己送上了门。”
孙文:“什么?”
易渡桥陡然发难!
筑基修为的灵气贯穿柳枝,叶片锋利如刀,破风斩浪,向孙文的面门劈去。
孙文不慌不忙,他抽出尚且染血的长剑,上面覆盖着一层血霜。
柳枝与长剑交锋,岑砚甚至看不清两人所用的招数为何,一呼一吸之间已经过了近十招。
这就是练气与筑基以上的差距吗?
易渡桥的柳枝再次被孙文架住,他大笑道:“一个大境界仿若天堑,你赢不了的。”
一生几十载,孙文何曾如此畅快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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