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边抻脖子一看?。
纸人娃娃齐刷刷地喊道:“娘亲!”
徐青翰:“……”
几个时?辰不见,孩子都?生四五个了?
他脖子差点没?抻出毛病,龇牙咧嘴地看?见那几只纸人推推搡搡地往轿子边靠,颊侧顶着两块大红的圆点,瞧起?来像某种年画娃娃。
年画娃娃的眼神被徐青翰归结为欲拒还?迎——他嘴里出不了什?么好词,他们又期冀又胆怯地想挑开轿帘,却没?一个敢真正?动手的,就像他们怕里边的“娘”一般。
里边的便宜娘的确是方絮,她双眼紧闭着半躺在轿子里,乍一看?还?以为是睡着了,唯有?脖颈上耸动的一点肉球格外显眼,从脖颈一路往下慢慢爬去,试图直入盛着金丹的内府。
方絮在昏睡中好歹不纠结她那副冷若冰霜的神情?了,眉头?蹙起?,脖颈上全是细汗,身体的本能在竭力去和小肉球做对抗。
最终,还?是后边一看?就不大敢上前的陶家长辈敲了敲手杖,催促道:“还?请族长揭开轿帘,迎新娘亲进我陶家。”
徐青翰一愣:他叫这几个纸人族长,莫非蛊虫在这等?死物上也能寄生?
他脸上的沟壑比树根还?深,徐青翰暗暗咋舌,心想老而不死是为贼,贼胆子都?敢打?到方絮头?上了,一介老头?子也敢叫娘,不嫌臊得慌。
陶家长辈并没?有?这等?觉悟,他的手杖又在地上敲了一记:“快。”
这话就没?有?那么客气了。刚才还?惫懒不堪的纸人娃娃当即将轿子团团围住,撕拉一声,精致的锦缎被扯成两半,露出里边昏睡的方絮。
她的脸色在一呼一吸间更白了些,几乎和衣裳同色。
“真抠门。”
徐青翰煞有?介事地评价道,“连个新衣裳也不给准备。”
很抠门的陶家长辈没?听见这话,他向那几个纸人娃娃拱了拱手:“请各位祖宗一观。”
听上去像是“反正?你们都?死了意?思意?思就得了”的客套话,但此言一出,密密麻麻的坟茔旁边竖起?的灯笼竟然缓缓亮起?,照得整个后山和陶家峰前边看?起?来别无二致。
徐青翰不由得屏住呼吸,就算有?了匿影珠他也未曾掉以轻心,方絮与他同为金丹,她在陶家人手里讨不到好,他也不一定就能全身而退。在没?有?彻底有?把握之前,还?是不要打?草惊蛇的好。
况且他没?想救方絮。
徐青翰要的是陶家峰里藏的剑冢。
那灯笼颇满意?地晃了几下,漫山遍野的火光以同样的频率晃动,瞧起?来诡异得很。
死人还?能做这些……徐青翰心下猜测浮动,莫非是鬼修?
但若说整个陶家峰都?是鬼修的天地,那易渡桥为何现在还?没?有?本命剑?
总不能是陶家人藏私了吧。
还?有?方絮颈间的小肉球。徐青翰谨慎地将神识聚在瞳孔中央,肉球移动的每一寸痕迹都?清晰可见。一看?不得了,那原来不是个肉球,是藏在她皮肤底下的一团簇拥的虫子。
苗疆蛊虫。
蛊虫分子蛊与母蛊两者,只是不知道方絮身上的是哪一种。
搜索的提交是按输入法界面上的确定/提交/前进键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