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敢来!”程彻嗷一嗓子, 把?睡得正香的易微吓得一个哆嗦, 下一秒, 程彻便如?离弦之箭飞射而?出, 直奔客栈门?口的人影!
“啊!”一声?夹杂着慌乱,懵懂, 惊恐,讶异的惨叫响彻了整条街道。
沈忘、柳七和揉着眼睛的易微也急急忙忙从轿中下来,向着客栈门?口跑去。
只见刚刚还?横眉冷目的程彻, 此?时却一脸歉意地蹲在地上,帮着一人捡拾散落一地的书卷, 口中一叠声?地道歉着:“对不起啊……我没想到你是个人……不是,我没想到你不是鬼……也不是……总之,对不起啊……”
“哇,捧头判官没抓着,抓着了一个俏书生!”易微眉开眼笑,乐得直拍手,这下程彻更是头大如?斗,面红耳赤,恨不得找个地缝抓紧钻进去。
地上瘫坐之人,不是别人,正是今年春闱的副考官施砚之,他适才急匆匆地从家中背着书箱赶到登云客栈,就是为了见一面心中偶像,却不料因为形迹可疑,探头探脑,倒是被程彻当成了那日的捧头判官。
程彻被捧头判官吓得一晚上没睡好,正愁无处撒火,此?时还?以为捧头判官竟敢寻上门?来,新仇旧恨层层相加,下手却是重了些,若不是施砚之背着重重的书箱,本就有些腿软,一碰就倒,只怕会伤得不轻。
沈忘和柳七自然不能和易微一样看?笑话,连忙走上前来,沈忘帮着程彻整理书籍,柳七则垂眸探查施砚之的伤情。
“你还?好吗?能站起来吗?轻轻活动?一下腿试试。”柳七道。
施砚之的眼睛却是腾地亮了。面前的这三个人,一个龙章凤姿,潇洒俊逸;一个眉目如?画,霞映澄塘;一个高大威武,蜂腰猿臂,和话本子里形容得当真一模一样!
他指着三人,兴奋难抑,一个个叫出了他们的名字:“你是沈无忧!你是柳仵作?!你是程大侠!天可怜见,我竟然!一次性见到了三个!”
三人登时愣住了,程彻哭丧着脸道:“坏了,我把?俏书生的脑袋摔坏了!”
易微摇摇头,摸着下巴道:“我看?不像,这人估计是有癔症吧?柳姐姐,你看?呢?”
“先扶起来再?说。”柳七皱眉道。
易微听话地伸出手,又倏地收了回来,警惕地看?着地上开怀的施砚之:“癔症……不会咬人吧?”
沈忘无奈地笑着,探手去扶施砚之,没想到后者自己?拍了拍屁股站了起来,连声?道:“哪能让沈推官扶我!使不得使不得!”
待施砚之站好,重又把?书箱仔仔细细背上肩,沈忘方?才问道:“这位兄台,适才听你对我们三人甚为熟识,可否告知缘由?我们之前是有过一面之缘吗?”
“哪止一面!”施砚之闻言,连忙从书箱中抽出一本几乎翻烂的书卷,装帧粗糙,一看?就是坊间流传的粗制滥造的手抄本,他小心地翻动?着书页,指点着给沈忘看?:“我对三位可是熟识得不能再?熟识了!无论是之前的嘉兴龙见案,还?是后来的靖江尸魃案,我可以说是倒背如?流,烂熟于胸,不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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