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毫无惧色,饶有?兴致地点头道。
沈忘缓缓踱到霍子谦身旁,边行边道:“戚大人所言甚是,所谓‘捧头判官’无非就?是江湖术法,我朝戏彩纷杂,博众所长,制造一个机关又有?何难,你说是吗,季喆?”
除了沈忘和柳七外?,所有?人都被这个名字怔住了,呆呆地看着沈忘微笑而疏离的脸。霍子谦抬起头,镇定地回望着沈忘,如同进行一场没有?硝烟的角力:“我不明?白你在说什么,沈公子。”
“若你真是霍子谦,你定然不会明?白,可你若是霍子谦,那他又是谁呢?”沈忘手臂一展,打开一张画像,画像上的人眉眼?纤细,脸型略长,和长相温厚的霍子谦截然不同。
“这张画像是我依据霍子谦的官府路引临拓下来?的,和霍……哦不,季兄,不能说是一点儿也不像吧,只?能说是毫无关联。”
此言一出,满堂哗然,众考生都瞠目结舌地看着画像,又不时转头看看长身而立的霍子谦,议论纷纷。
“季喆,你还有?何话说!”姚一元朗声斥道。
季喆拱手而拜,神色再次回复了往日的沉静,就?仿佛被风吹动的松柏,微微颤抖过后?,依旧昂然挺立:“回姚大人,暂且不说此画像是否确有?出入,就?算我真是季喆,又凭什么说我和凶案有?关?难道家兄有?罪,我便难逃其咎吗?”
“季兄莫急,我自会为你缓缓道来?。”沈忘接过话头,继续道:“那日,捧头判官的身影突然出现在院中影壁墙之上,诸位学子都亲眼?所见?,当时除了因私事外?出的文元朗之外?,所有?考生都呆在客栈之中。众人依照影子所投射的方向?,直奔霍子谦的房间,然而冲入房中之后?,却只?见?季兄一人,赤身于浴盆之中,捧头判官却不知所踪。”
沈忘指着季喆撑在双腋之间的拐杖:“当时,季兄因脚部受伤,不得不支撑双拐行走,再加上他当时身上未着片缕,所以我们第一时间就?将季兄的嫌疑排除了。”
“然而,这猫腻恰恰就?出在这拐杖之上!”沈忘趁季喆不备,将拐杖从他腋下瞬时抽出。
季喆晃了晃,在一旁蔡年时的搀扶下方才站稳了身形。沈忘将程彻肩上的支架卸下,与季喆的拐杖并?排放置,沉声道:“清晏经过数次练习,即可呈现捧头判官之态,若是长时间打磨动作,利用拐杖亦可成?型,这对于季兄来?说并?非难事吧?”
季喆摇头苦笑,叹息道:“沈公子,我之为人,在座诸位皆可为证,别说是杀人了,就?是与人发生口角我都笨嘴拙舌无法反驳,又岂能行此血腥暴虐之事呢?再说了,当时众目睽睽之下,我是赤身于木桶之中沐浴,哪有?机会扮作捧头判官呢?”
沈忘微微一笑,道:“这便是季兄的第二个障眼?法了。当是时,你确实未着片缕,身无一物,所以众人都躲避视线,唯恐尴尬,可谁又能想到,你恰恰是将那身判官服藏于木桶之中。待曲终人散,趁我盘问?文元朗之际,你再将判官服取回,自然天衣无缝。”
“如果沈兄这般猜忌于我,自可遣人去我房中探查,寻那子虚乌有?的判官服。”季喆的脸上还是交织着无奈与宽忍的喏喏之色,让众人都不由得对他产生了莫名的同情。
“你当然不怕我查,因为那身判官服你早就?‘毁尸灭迹’,又何惧探查呢?”
季喆苦笑道:“沈兄,欲加之罪,何患无辞,若是没有?证据,我可绝不担这杀人诛心的恶名。还望你看在我们的同年之谊上,莫要将这无妄之灾推到我的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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