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人在圆桌下方的这一来一回,又怎么能逃过易微的眼?睛,少女两眼?一瞪,像极了两颗刚被露水打湿的葡萄,她跟护主的小犬一般猛地把柳七的柔荑从沈忘手里抢了过来,发出一声近乎吠叫的抗议:“又干嘛!”
沈忘拿易微彻底没?有办法,只得好脾气地笑?笑?,双手一摊,以示清白。不过易微这一打岔,倒是让柳七不得不放弃了给沈忘号脉的举动,退而求其次道:“既然案情?已经分析清楚了,那我们便各自散了吧!我看沈兄的面色不是很好,还是早些?休息为妙。”
五人之中最有分量的柳七都发话了,大家也都轰然应着离开了房间,柳七故意留在最后?一个,在掩门时对沈忘轻声道:“我去熬些?汤药,你待我回来再歇下。”
沈忘心中一跳,一种醉酒般的飘飘然从胸膛涌出,激得他面上?泛起?两晕醉色,显得原本惨白的双颊多了几分健康的红润。他脚步虚浮地走?到书房一角的美人榻上?,用胳臂撑着头歪在上?面,眼?皮却不受控制地一下接着一下往下眼?睑上?坠。上?一秒,心里还想着要?等柳七来了,喝了药之后?再睡;可下一秒,沈忘便彻底堕入无意识的虚空之中,手腕一松,整个人彻底瘫在了美人榻上?。
再睁开眼?时,沈忘发觉自己?的手已经放在门扉之上?,正在做出推门的动作。沈忘一怔,将手缩了回来,疑惑地看向身畔四周。
这里已经不是历城县衙的书房,而是一处似曾相识的院落,周围弥散着浓得化不开的雾气,仿佛有了实体一般。沈忘转过身,身后?是大雾弥漫,形成?了一道遮天?蔽日的雾墙,只是看了一眼?,沈忘便放弃了离开院落的打算,只得再次将目光聚焦在面前?的木门之上?。
他想起?来了,这似曾相识的院落不是别处,正是那冒牌蒋梓云丧命当场的外宅。自己?怎么会迷迷糊糊地来到了这儿?沈忘正自疑惑,却听见房门虚掩的房间中发出了“砰砰”地叩击之声。
那声音不大,却极有节奏,就仿佛屋内有人正轻柔地敲着门,也想要?出来一般。沈忘一咬牙,推开了面前?的房门。
浓雾之下的房间依旧如?白日里所见的一般,与寻常女子的闺房并无殊异,而那悬梁上?垂挂的人影也同之前?见到的一样,正背对着沈忘,如?风中残荷,随风摇荡。
砰,砰——
尖足并蒂莲绣花鞋微微翘起?的鞋尖一下接着一下,撞击着人影正下方的木椅的椅背,如?同清越的鼓点。
砰,砰——
随着鞋尖不断的撞击,那人影也悠悠荡荡旋转起?来,带着一种宿命的萧索像沈忘的方向缓缓转过身来。
沈忘不受控制地瞪大眼?睛,死死盯着面前?诡异的场景。根本无法移开视线。终于,人影彻底转过身来,居高临下地和沈忘对上?了眼?神。
那是怎样一张脸啊!漂亮的杏仁眼?仿佛被人用针撑开一般,以一种诡异的幅度大睁着,连眼?角似乎都因为太过用力而泛起?赤红的血丝,苍白的嘴唇张开,一条绛紫色的舌头荡了出来,像一条没?来得及回巢的赤练蛇。浑浊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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