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传出来的一般,“是我捂住她的嘴,将她挂到绳索上,又踢翻了椅子,任她挣扎,绝望,也无动于衷。”他缓缓抬起头,脸上呈现着一种释怀与落寞交织的复杂笑意:“所有罪责小人愿一力承担,还?望大人……”他深深地看了沈忘一眼,一字一顿道:“莫要衍罪家人。”
不知?为何,那?古怪的神色让沈忘如同被烈火灼烫到一般,心头一惊,他怔怔地看着被拖下?堂去的鲁尽忠,仿佛被衙役如死狗般拖曳着的是自?己。
“大人……大人?沈兄!”连续唤了三声?,柳七才算让沈忘回过神来:“你还?好吗?”
沈忘的面色极差,往日里莹莹带笑的眉眼此刻却仿佛浸透了露水一般,显得恍惚而朦胧。此时的大堂之上,只剩下?沈忘、柳七和霍子谦三人,柳七和霍子谦看着沈忘如丧考妣的神色,面面相觑。
“沈兄,你……你还?好吗?”霍子谦小心翼翼地问道。
“我感觉,我……我好像弄错了。”沈忘一边说,一边抬眼看向鲁尽忠被拖走的方?向,目光中几乎没有焦点。
“没有啊,我算得清清楚楚,绝对不会出错的。”霍子谦轻声?劝慰道。
“不对,一定是哪里错了……”沈忘梦呓般地喃喃道:“我明明看到,他在向我求救……”
突然,沈忘眸光一亮,看向柳七:“停云,我们这便去一趟篦子胡同。”
柳七想也没想就摇头道:“不行,你的身体已经是强弩之末,我必须要找到病因。”
没想到沈忘的回答更为坚决:“这个答案比我的身体,要重要得多。”
第95章 舜井烛影 (十二)
历城县的东北部有两处因小作坊而命名的街道, 一处是剪子巷,一处是篦子巷,又叫篦子胡同。这两处街道一处因巷中铁匠铺林立而得名, 一处则是有着济南府有名的篦子作?坊, 二者皆是南北巷街道,东西相连,鸡犬相闻。
穿过横越小河的小板桥,柳七和沈忘便踏上了篦子巷的路面。一路上,柳七多次要求给沈忘把脉, 都被他横栏着竖挡着,说什么也不依,到最后竟是连“男女授受不亲”的训诫都搬了出来,让柳七又好气又好笑。
不过, 沈忘现在的身体已经是无须把脉也能明显看?出的虚弱了, 一路上他几乎是走一阵便要歇一阵, 行在板桥上更是晃晃悠悠, 脚步虚浮, 柳七只能用力拽着他的袖子, 谨防他一不小心摔下河去。
终于在日落之前?, 二人到达了篦子巷的最深处, 几乎是一眼便将鲁尽忠的宅院认了出来。它同自己?的主人一样?,歪斜着身子, 矗立在一众平整簇新的瓦房之间。细看?它的墙面,竟不仅仅是砖石垒砌,还混杂着贝壳和碎石子。很难想?象, 在这样?商铺众多的城中心,还会有这样?穷困潦倒的人家。
小瓦房的门是竹子编的, 辨不清年份,看?竹子老化的程度几乎可算是前?朝遗物,轻轻一扣便发出喑哑的呻//吟声。为了出行方便,沈忘和柳七都是男装打扮,沈忘更是戴上了大?帽以掩藏面容。废旧的老宅前?突然来了两位面容俊逸的少年郎,引得周边的邻里都探头?探脑地向着这边张望。
“你们是要找谁啊?”一位正在自家门口晒太阳的花甲老人好奇地问?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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