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夫人”,沈忘扬声道,陈夫人被他这么突如其来的一唤,惊得?猛然回神,那双原本秀丽上扬的丹凤眼里,此时溢满了近乎疯狂的惶惑之?色,“你对此事作何?感想?”
“一定是狐狸……一定是……”陈夫人低垂着头,发出梦呓般的喃喃:“因为裴柔中途掀了盖头,被狐狸看到了,它瞧上了她,所以我儿才?会死于非命……那狐狸深夜闯入民妇家中,也?是为了上我儿的身,同……同那裴柔成亲!一切都是裴柔的错,都是你们的错!”
说?着说?着,颤抖的低语变成了愤怒的指责,而这番言语也?换来了更为激烈的对抗。
“就因为你自己撞了狐狸的邪,你便想把所有的事都推到狐狸身上?就算是狐狸做的,那也?是你行止不端着了狐狸的道,和我女儿有什么关系!”裴赵氏语气尖锐地回击着,毫不相让。
“裴赵氏!你的话语未免太恶毒了!”陈其光急了,扶住摇摇欲坠的陈夫人。
“我恶毒!?你家夫人怀孕期间被狐狸上了身的事儿,济南府谁人不知谁人不晓!我也?是瞎了眼,才?会选了狐狸做亲家!”
“你这娼……”陈夫人的声调陡然拔高,在极高处又如折翼的夜枭猛地向下坠去,陈其光慌乱地摇晃着气得?晕厥过去的陈夫人,连连哀告。
不待沈忘下令,隔间中一直倾听着堂上进展的柳七便快步走出来,她蹲在地上,取出一个食指长短的白瓷瓶,将其中混合着细辛与皂角的药粉往陈夫人鼻孔中轻轻一吹,下一秒,陈夫人便打着喷嚏,呛咳着清醒过来。
人虽然醒了,可表情却还是浑噩,沈忘知道再问下去应该也?问不出什么,便将原告裴氏夫妇遣回家,让身体抱恙的陈夫人归返,独留陈其光在牢中收押,择日再审。
堂外围观的百姓逐渐散去,今夜饭桌上的谈资已然备足,只怕狐狸娶亲之?说?将在济南府家家户户的饭桌上转悠个遍。堂上的案审暂时告一段落,可后堂的“四方会审”却是刚刚开始。
“堂上的案子大家也?都听了,说?说?自己的看法吧!”沈忘轻轻吹走浮在茶碗上方的茶叶,喝了一口白毫银针,润了润干渴的喉舌。相比较于自己一人长篇大论,他倒是更愿意?倾听身边几?位好?友的建议,并从?他们的只言片语中寻找破案的灵感。
“那我先说?说?”,见周围几?人尚在思?忖,程彻自告奋勇道:“一开始呢,我挺可怜那对裴氏夫妇,觉得?他们死了女儿,又生?不见人死不见尸,定是那富户欺压穷苦人,害了人家闺女。可后来陈夫人却说?,裴氏夫妇收了他们一大笔钱,我心里就有了些动摇。”
“若那裴氏夫妇真如他们自己所说?,全是为了女儿的幸福着想,那为何?收了一大笔钱之?后,就同意?把女儿嫁过去了呢?可是,如果说?他们不为女儿着想,他们今日的惶急焦躁,又不似作伪。总之?,我觉得?他们的证词不能尽信。”
沈忘赞许地点点头,示意?霍子谦也?说?说?自己的看法。霍子谦面色犹疑,半晌才?道:“首先我认为,这个狐狸娶亲之?说?,定是无稽之?谈。”
沈忘和柳七对视了一眼,差点儿笑了出来。霍子谦是众人中胆气
搜索的提交是按输入法界面上的确定/提交/前进键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