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顺利将绳索抛上房梁,并将头套进绳结之中?呢?即便是?韩夫人天生异禀,站在四个?蒲团上也将头套进了绳结,可蒲团之上只有端端正正的脚印,却无蹬踹的痕迹。试问,若是?不将脚下?的蒲团踢开,韩夫人又?是?如何气绝身亡的呢?这便是?凶手留下?的第一个?疏漏。”
“其二,经过柳仵作?的勘验,韩夫人的尸身之上有多处出血点,而?这些?血点非是?悬挂所致,而?是?中?毒。”
“中?毒……”海瑞轻声重复着。
“没错,中?毒。经过查实?,韩夫人死?前所中?之毒正是?□□。一个?一心赴死?之人,怎么会又?服毒又?上吊,做下?这般画蛇添足之事呢,二者择其一便可。所以,定然是?凶手先让韩夫人服下?了□□,待她毫无反抗能力之时,再将奄奄一息的她悬吊于房梁之上,制造出自杀的假象。这样?,便不会有人去查证□□的来源了,你说是?吗,子伟?”
许子伟本就心乱如麻,全然没有料到沈忘会突然向他发难,整个?人骇得跳了起来,忙不迭地摆手道:“不……不是?我!□□……□□是?……”
“□□是?我让子伟买的。”一道苍老而?沉稳的声线响起,海瑞却是?再也坐不住,站起身来挡住了慌乱的许子伟,沉声道:“老夫人房中?鼠患甚重,我便遣子伟去药房购入了些?□□,以杀硕鼠,这件事情与子伟没有关系。”
沈忘微微抬眸,一抹淡淡地笑容浮现在唇角:“哦?那子伟又?是?何时将□□放在老夫人房中?的呢?”
许子伟脸色苍白地结巴道:“我是?……是?……”
“是?韩夫人被关在祠堂中?那日吧?我们去药房问过,你买了一钱的□□,这个?剂量,毒死?四头牛都?绰绰有余了,若是?暗中?余出一些?,留给韩夫人,再借着去老夫人房中?布药的时机,偷偷取走祠堂大门?的钥匙,我想着对于子伟来说,不算难事吧?”
“沈御史,慎言!”海瑞面带怒色,冷冷地瞪着沈忘:“我说过了,这件事与子伟没有关系,查案不是?肆意攀咬,你岂可胡乱猜测!”
沈忘垂下?眼帘,轻声道:“攀咬……也对,子伟同韩夫人远日无怨,近日无仇,何苦杀她?可是?,刚峰先生却不同了,若是?韩夫人再这般闹将下?去,只怕先生的仕途会受阻吧?子伟曾经说过,为了天下?百姓能够安居乐业,为了刚峰先生能够重回朝堂,他付出生命亦在所不惜。所以杀死?一个?妾室,对子伟来说,不算难事吧?”
“休得胡言乱语!”海瑞勃然大怒,“沈御史,我本以为你与朝中?那些?泥猪癞狗有所不同,出淤泥而?不染,而?谁料你意在诛心,竟是?想将韩氏的死?推到我的头上!”他费力地喘了口气,对一旁瞠目结舌的甘棠道:“快带老夫人回房,莫要让老夫人再听?这种疯话!”
谢老夫人却是?推开了甘棠,双目炯炯地瞪视着沈忘:“老身倒要听?听?,这位大名鼎鼎的沈御史还要说什么!”
“那本官便再说说今日冤死?的寒花。在寒花身上,凶手已经不想做局,让我们误认为她是?自杀了,而?是?明目张胆地缚住了寒花的眼睛和手腕,一刀毙命,又?将尸体藏入了官皮箱之中?。而?经本官与柳仵作?勘验,能完成那种捅刺之人,身高要在七尺上下?,这样?看来,刚峰先生也是?颇为符合这一特征了。再加上那个?只有刚峰先生才能打开的官皮箱,凶手是?谁岂非呼之欲出了?”
海瑞被气笑了,他万万没有料到名动朝堂的后起之秀沈无忧就是?这般不学无术之辈,摇头道:“那动机呢?海某为何要与一名小?婢过不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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