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主任省略了所有的委婉词汇,毫无修饰地说出了她的真实想法: “你到底看上他哪点?之前给你介绍那么多人,你一个人都不见。”
谭幼瑾笑,声音比平时高了些:“他哪点我都看上了。”
她停顿了一下,恢复了原来的声调:您给我介绍的那些人,我也不觉得他们会对我本人多感兴趣。至少于戡不会因为您能辅导未来孩子的功课选择和我在一起。”
“结婚是两个家庭的事,怎么可以不考虑对方父母?”周主任很自信自己选择正经男人的眼光,此刻被质疑,有些恼怒,“于戡不考虑,那是他根本没考虑过跟你长远发展。你也不小了,没多少时间陪他浪费。你不会真以为于戡会和你结婚吧。”不小但也不够老,如果再老个十岁二十岁,浪费也就浪费了,反正不像现在是结婚生育的黄金期。
谭幼瑾反问:“他就算真想和我结婚,您也不会满意吧。”
周主任当然不满意,她可不想和于戡父亲那样的人做亲家。不过她不屑道:“要是他真跟你求婚,我倒高看他一眼,就怕你看错了他。”除了自己的女儿,周主任尊重任何女人不结婚的自由,反正对她毫无影响;但是一个男的如果谈恋爱从不考虑结婚,周主任马上会在心里认定这个男人缺乏责任感,一点儿都不靠谱。
“您为什么认为我对结婚有执念呢?我做别的事,都想要一个结果,但偏偏这件不是,光和他在一起我就很快乐。”
周主任自认很熟悉这类恋情的套路:“为什么现在这么多年轻男人为什么喜欢比他们大的女人谈恋爱?不就是不愿意承担责任罢了。连不结婚都有现成的理由,遇到你这种人,更是连借口都不用找。”
谭幼瑾笑,周主任法制节目看得不多,真能靠感情从女人手里骗到大钱的男人,未必在长相年龄上有什么优势,但一般都打着想要结婚的幌子。只有假称是长期关系才能骗取长期投入。
“您为什么一定要把我当成一个受害者。无论年龄还是阅历,我们俩里如果一定有一个人被骗,那应该是他吧。”
“男人和女人怎么一样?”
“别人怎样我不知道,我只对我现在的感受负责。我现在和他在一起很快乐,不管结果怎么样,我都不觉得是浪费。反正没有他,我也不会选择别人。”
“你真是……”剩下的四个字“鬼迷心窍”周主任没说出口。
“我不希望您干涉,如果您非要介入这件事,我依然爱您,但是我永远不会尊重您了。”自从她成年后,对父母说“爱”仿佛都成了艰难的事,但她一直感谢母亲的付出。她觉得她爱母亲,也该让她知道。
周主任愤怒和震惊交织在一起:“就为了一个男人?”
“您怎么就不明白呢?这是我自己的选择,无论好坏我完全能对结果负责。”谭幼瑾深吸一口气,反问,“这么多年,我有做错过一件事,让您给我收拾过烂摊子吗?”
说出这句话的一瞬间,谭幼瑾才知道自己这么多年避免行差踏错,对安全感的过度追求,就是为了不让她的母亲有机会说出“如果你要是听我的,就会……”她不光没让母亲收拾过烂摊子,连做错也不太敢。即使她选择了一条与母亲的期待截然相反的路,她也一刻没有停止过向她母亲证明自己。但现在,她厌倦了这种证明自己不出错的游戏。
没有两个字,周主任没有说出来。但事实上确实是没有。从对话一开始,周主任没有停止过震惊,女儿上大学后他们关系并没以前那样紧密,一个人十多年有很大的变化,她对女儿的印象始终是十多年前的,不合群,轻信别人容易被人骗。但事实上,女儿脱离她庇护的这些年并没被人骗过,事业也正常发展。
“我从不来觉得您是要控制我,您只是把我当成了您人生的一部分,觉得我做错了选择您就会受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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