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孩站在雪地上,伸出小手摸了摸脑袋上戴着的帽子,帽子对她来说有些大,热乎乎的,留着刚刚那个人类的体温,并没有想象中那股讨厌的臭味。
“阿厌,不是说要吃了那个人类吗?”地底下传来低沉暗哑的声音,白雪慢慢升起,出现一个身形十分巨大的,由岩石雪块堆积成的人形魔物。
小小女孩高高坐在石人肩头,荡着光溜溜的双脚,兴致勃勃地拨弄帽子上挂下来的绒球玩耍。
“算了,看在帽子的份上。”
“可是阿厌,我已经很饿了。”
“走吧,我们去找老虎吃,野牛也可以。人类有什么好吃的,又臭又只有那么一点点,还不够塞牙缝。”
并不知道自己躲过一场浩劫的袁香儿顺着女孩的指点转过山路,
乌圆这才从箩筐里小心翼翼地冒出他的小脑袋,左右看了看,悄悄说到:“阿香啊,刚刚那位好恐怖,你都不害怕吗?”
“刚刚那位是很厉害的妖怪吗?看不出来啊,她才那么一点点大。”
“不不不,她一点都不小,好大好大的一只。把我都吓着了。”乌圆的天赋能力是眼睛,能看透一切变幻直指真实。
袁香儿把后背的箩筐抱到胸前,安抚地摸了摸他炸了毛的小脑袋,
“没事,不管是不是厉害的大妖,我觉得她还是挺亲切的,你看前面,她果然没有骗我们。”
乌圆抬头望去,在那层层雪松深处,隐隐透出一带黄泥筑就的矮墙,墙头的茅草上压着皑皑白雪,里面数间木屋,屋顶的烟尘升起袅袅炊烟。一般只有人类居住的地方,才需要准备一日三餐,会有炊烟的出现。
袁香儿小心地走进那间屋子,敲响竹门,
“请问有人在家吗?”
“来了,来了,是谁呀?”熟悉的声音带着笑意应门,院子内转出虺螣笑面如花的容颜。
“阿香,怎么会是你?快进来。”虺螣又惊又喜,把袁香儿让进屋中。
进了虺螣的卧房,袁香儿好奇地四处打量。
屋子虽然小巧,但床榻,屏风,桌椅,铜镜台一应器具摆放得简朴雅致,打扫得一尘不染。案桌上还摆着一个松竹纹玉壶春瓶,瓶口插着一只绽放的红梅,衬得雅居暗香浮动,野趣凌然。
“你这里还真是像模像样,别有风味啊。看不出来,你还挺会过日子的。”袁香儿在屋内的木桌前坐下。
“你知道的,我们蛇族在冬
天都特别的懒怠,一丝一毫也不想多动,哪能折腾这些。”虺螣难得有些不好意思地咳了一声,“我这不是养了个人类的幼崽吗?就想着好歹倒腾一些人类的家具过来,倒腾来以后本也不过随便堆着。谁知道那只小东西却很勤快,都是他……咳。”
正说着,一个八九岁的少年端着茶盘掀开屋帘进屋,他穿着一身月白色的长袍,满头黑发齐整地梳在头顶,同样用月白色的发带束了,肩上带着块黑纱,显然正在热孝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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