抢走我爸,还给我爸下/药,才有了他!他跟他妈一样,以为有几个臭钱,就能在学校横行霸道,给我打!”
江玉陨浑浑噩噩的睁开眼,几双着运动鞋的脚,便朝他稚嫩的身子,狠狠踹来!
还伴随小孩的辱骂声:“不要脸的狗东西,打死他……”
无尽的疼痛和踹踢声,充斥着耳膜,他无助地蜷起小小的身子,哭泣着闭上眼,黏湿温热的液体,顺着背脊滑淌,不知是血,还是汗。
正要失去知觉,耳边又传来女人细微的呼唤:“陨儿,对不起,妈妈不该带你,来到这个世间……”
他猛地睁开眼,映入眼帘的,是容颜苍白的女人横躺在床,一头柔顺的大波浪散泄床沿,而她嫣红的唇角,以及纤细的手腕,皆淌着触目惊心的红血!
床边,几朵撕碎的玫瑰随意散落,玫瑰中央,安静地躺着一把粘着血的手术刀!
那把手术刀,是江亦寒,送给白香玉,唯一的礼物。
如他所愿,白香玉用它,画上了此生的绝笔,从此香消玉殒。
“妈妈……”
江玉陨痛不欲生,撕心裂肺的哭喊出来!
可哭着哭着,他就笑了。
体内火寒交替,吸入肺腑的只有灼烧般的刺痛,像是被囚禁在一滴水中,周遭环境不断变化:
一会儿,是爸爸妈妈唯唯一一次,带他去游乐园,一家人玩得很开心。一会儿,又是父母漫无休止的争吵,不顾形象的大打出手,无辜的他被波及,头破血流!
场景一转,他的新公司成立,乐得笑开花,外公外婆刚为他剪完彩,又陷入同父异母弟弟的殴打!
打得伤痕累累,却又落入软床间,左拥右抱美人入怀,正欲云云,复又落入帝赢毫无感情地冲撞中……
大喜大悲两种情绪冲击神经,走马观花般,一阵接一阵袭来,令身心遭受极致的摧残!
就在他快要崩溃时,一股钻心的剧痛刺破神经末梢,周围人如潮去,他亦跌落黑暗,身子渐渐变得僵硬,直至无法动弹。
梅花落了又开,雪来雪积,摄政王府瓦檐翘角,已是一片厚白。
又过了三日。
聂无生日夜兼程,守在软塌边,各种方法用尽,每日还用一尾晶莹剔透的透明蝎,吸食江玉陨身上的乌血。
江玉陨总算不笑了,也脱离了不断循环往复,悲喜交加的幻境。
只不过一时清醒一时迷糊,全身上下,似有无数毒虫撕咬,仿佛要吃光皮肉,喝干鲜血,才肯放过他。
终于,在聂无生双眼浮现严重黑眼圈,那只透明蝎变成通体乌紫色时,江玉陨总算,悠悠转醒!
像是渡过了漫长的一整个世纪,面对玉兽香炉吐出袅袅青烟的背景下,一名顶着严重黑眼圈,青衫男人盈着泪的眸光,江玉陨委实吓得不轻!
他礼貌一笑,小心翼翼道:“敢问这位兄台,是阎王坐下的小鬼?还是勾魂夺魄的黑无常?”
聂无生肩膀爬过一只紫蝎,挤了挤浮肿的眼,“本座长得,有如此吓人?”
“本座?”
江玉陨若有所思:“难道你是神仙?不应该啊,神仙有这么丑的吗?”
“不活了……”聂无生差点掉金豆豆:“第一次听人说,本座长得丑,还是当面说的……”
“那我勉为其难,心疼的抱抱你?”江玉陨朝他伸手,笑得见牙不见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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