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钩玄才松开他的手,拍了拍他的肩,“每天勤加练习,我看好你。走了……”
江玉陨歪歪还缠着纱布的脖子,眼巴巴地睨他:“还会再见吗?”
钩玄展颜一笑:“你还想与本将再见?”
“不想。”江玉陨回答得坦然。
钩玄沉默,背手转过身,黑幽幽的瞳孔望向天,却是连那冬日暖阳都照射不透。
须臾,他又是一笑,“也是,你该是恨我的。”
看着他眼底的忧伤,江玉陨咬住了下唇,吸了吸气:“也不是那么恨吧,毕竟,你也是身不由己。”
“呵,好一个身不由己。真走了……”钩玄未再看他,迈步而去。
出去几步,他突而回头,清冷声线被长风吹散,随梅瓣飘零:“其实,王爷是爱你的。只不过,他从未被人爱过,不懂得,要如何去爱人罢了。”
“帝赢爱我?”
江玉陨又震惊又好笑:“这样的爱给你要不要?”
钩玄冷白的肤色在寒气中,显得如若冰雪,唇边浮起丝浅笑,轻声道:“江公子说笑了。如此人物,本将除了亲慕其风采,根本无福消受……总之,以后顺着他点,记得按时喝药…此番前去,无人再为你撑腰了,愿你三冬暖,被他温柔以待。”
语落,他人已远去。
未几只余一抹尘烟,在隆冬冷硬的空气中,渐淡渐沉。
错愕良久,江玉陨扯唇笑笑,狐狸眼中,却漫上一抹难以言说的复杂之色,对着那抹尘烟,喃声道:“一路好走。千万不要一路顺风,半路失踪,回家发疯……”
而后,他转身,瞬间瞧见——门边隐隐露出的一角玄衣,伸手抚开被风吹贴在脸颊的发丝,快步回去,一直走到廊下,方才慢慢凝住脚步。
那一抹颀长挺拔的身影站在门后,侧身而立。
门窗雕花晒过的阳光落在他的身上,将他映照得半面宛如谪仙,半面宛若恶魔。
对上那双一半沒入阴影的狭长凤眼,江玉陨冷嘲一笑:“摄政王还有听人墙角的癖好?”
“呵呵,说话阴阳怪气,是在恨本王赶走了你的情郎?”一向高高在上的摄政王故作轻松抱起膀子,斜倚在门框上,却难掩声音里努力克制的轻颤。
江玉陨眯起狐狸眼,斜睨他:“同样都喜欢穿黑衣服,王爷你的灵魂,咋就如此有趣呢?”
“你……”
大袖一垂,隐在其间的大手已攥紧拳头,帝赢有些目呲欲裂,眼神中夹杂着癫狂的暴戾。
同样都喜欢穿黑衣服,这个同样,自然指钩玄。
其他人不知,只有帝赢知道,钩玄本不喜黑衣。
而是儿时,他将他带回来时,钩玄见满柜子黑衣,不由疑惑:“为什么你的衣服都是黑色?”
那时候的帝赢,还无法掩饰眼底的忧伤,被所有人冷落的悲凉。只是抬眼静静的平视前方,眸光深刻得似乎要将人灵魂洞穿。
“当你弱的时候,坏人往往最多。这个世界的温柔,都来自于你的强大。而黑色,是很好的保护色。不但能抬高身价,还会让别人看不透你。况且,血溅在身上,也不显眼。敌人在攻击你时,就猜不透,你究竟有没有受伤。”
“真的吗?那我以后,也要着玄衣。”
钩玄从未在一个孩子眼中,见过如此决然的气魄。
就好似历经人世所有沧桑,世态炎凉,万物之恶,还能独山似锦,心如止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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