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如练似乎知道他要问什么,摇了摇头:“这不重要,眷之,去吧,这还是你们第一次见面。”
秦顾一步一顿,走了过去。
秦如练的声音在身后响起:“这把剑叫做横秋,在当年是一把有名的凶剑,多少名士也无法驯服它,后来…它选择了你的父亲。”
秦顾看向横秋剑,走得近了,剑鞘上古老的纹祥变得清晰可见,疏离而神秘,充满着生人勿近的气场。
秦如练好像在说着极为遥远的故事:“沧山动乱时,你父亲用它斩了一百零一只妖魔,至死未曾放手。”
秦顾的脑中不受控制地浮现这么一幅画面:
年轻的修士手持长剑,妖魔的鲜血将剑刃染成触目惊心的红色,脚下尸骸遍地,每挥出一剑,剑气铮鸣,便有一颗妖魔的头颅落地。
“讽刺的是,妖魔杀不了他,”秦如练的声音冷了下来,“他死在自己的同门师弟手下。”
秦顾的心脏剧烈跳动起来,仿佛被拽入另一个深渊。
长剑穿透胸膛,战至力竭的修士不可置信地喷出一口鲜血,颓然倒地时,只看见一双猩红双目。
——原来沧山动乱背后,还有这样的隐情。
怪不得,怪不得秦如练对他包庇蝉娘的行为如此怒不可遏!
秦如练没再说话,秦顾不知如何开口,暗室内一时陷入沉默。
他已走到江成喧的牌位前,却不敢直视。
江成喧会怎么想?他死于妖魔之手,他的儿子却放过了妖物。
“事实上,我们并不是没有怀疑,”秦如练再次开口,“如果从一开始就将叛徒正法,他也不会死,但他相信他的师弟。
“你的父亲,人人说他胸怀大爱,我却觉得他心肠太软、优柔寡断。”
秦顾没想到会听到这样的评价,内心五味杂陈。
现实世界里,他的父母是商业联姻,在他被诊断出身患绝症后,婚姻关系顺理成章地解除,各自给他留下了大笔金钱,从此再无联系。
他本以为,像秦如练这样恩怨分明的女子,能够在丈夫死后还选择生下孩子,绝不仅仅因为责任。
可优柔寡断实在算不上什么正面评价,而江成喧逝世一十六年,今天却是秦顾第一次拜祭。
原著里,原身甚至不知道江成喧的牌位就在饮枫阁中。
“那天在殿上,”就在秦顾踌躇不定的时候,秦如练突然话锋一转,“我从你身上看到了你父亲的影子。”
秦如练的话语一字一句落了下来,像雨点怕打在心间。
“我意识到,即便你从未见过你的父亲,亦无法改变你身上流淌着的血,有一半来自于他。”她说,“但你同时也是我的孩子。”
“眷之,我相信你能走出一条与你父亲不一样的道路。”
秦顾的瞳孔震颤,与此同时,横秋剑在剑鞘中剧烈颤动、阵阵嗡鸣,其上,繁复的图案隐隐现出蓝色光芒——
胸中情绪翻涌,秦顾猛地伸手握住剑柄,拔剑出鞘!
剑刃每出一寸,蓝光便耀眼一分,沉重的剑在他手中却如鱼跃入海,挥舞自如;
秦顾将灵力注入剑中,蓝红二色融合,将暗室照得发亮。
随着光芒大盛,暗室的墙壁不见了,他似乎立于高山之巅,身前有一座巨石,将视野尽数遮挡。
秦顾的手蓦地被人握住,他慌忙回头,便见一名丰神俊朗的男人正朝自己微笑;
秦顾想到晏白术的评价:“你与你的父亲长得很像。”
男人带着他的手臂动作,手腕翻转,横秋剑平扫而出——
蓝光如万顷沧浪,层叠激荡,浪拍石崖,发出巨大轰鸣;
剑浪却未停止,眨眼间化为数道,宛若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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