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推了推季允的胸膛,却被搂得更紧,季允的声音似乎都带了些隐忍:“师兄…”
秦顾根本回不了话,一张嘴就要亲到季允胸上去,他哪里经历过这种事情,整个人比僵尸还要僵硬几分。
季允又紧了紧手臂,声音发闷:“师兄,疼…”
?!
秦顾顿时清醒,脸上腾地火烧起来,为自己方才的想法而羞耻。
他真是疯了,竟然觉得季允对他有别的意思。
赶忙挣扎着抬起头,双手捧着季允的脸:“哪里疼?刚刚受伤了?”
季允张了张嘴,没有说话的力气。
翻滚的魔息像是要把他的肠子都搅碎,或者已经碎了,否则唇齿间何以有如此浓郁的血腥气。
踏入龙宫的刹那,血脉的链接让季允不受控制地与整座归墟共鸣。
千百年的孤寂、死亡;痛苦、挣扎;撕裂又重组,好像无尽的漩涡要将他扯成碎片。
巨兽咽气前最后的悲鸣重击鼓膜,似乎在质问着他:
龙尊,归墟的主人,你为何百年未归,为何弃我们于不顾?!
有那么一瞬间,季允感到自己的灵魂本能地想要回应。
但他不能回应,一旦回应,便是万劫不复。
从踏入归墟至今,一边与魔物拼杀,一边压制体内暴涨的魔息,没有一刻安宁,他真的撑不住了。
师兄不会介意的。
季允放任自己僭越这唯一一次,他听着耳畔急切的关心,一点点摸上秦顾的手腕,又握紧,秦顾的手猛地抖了一下。
他认真地注视着秦顾,那双漂亮的桃花眼中只有自己。
只这小小的发现,已经足够让他满足,季允控制着呼吸,不让秦顾听出异样:“师兄,你让我靠一下,一下就好。”
秦顾点了点头,任凭季允将脑袋埋进颈侧。
如果不是难受得紧了,季允根本不会对着他露出这样脆弱的样子。
秦顾叹了口气,他深知季允的痛苦来源于这片土地,而他能做的,唯有助季允早日摆脱魔血的影响。
继续向前。
没有蛰伏以待偷袭的妖兽,也没有无垢仙尊的惊雷,死寂侵染内心,让人毛骨悚然。
忽的,令人脊骨发冷的注视铺天盖地而来,一举一动好像都在他人监视之下,无所遁形。
秦顾驻足不前,抽剑警惕环顾。
先是透明的气泡,而后汇聚起来,越来越实,气泡交融凝结,逐渐变成人的模样。
不止一个。
四面八方,熙熙攘攘,无数人影幢幢叠叠,他们迈步、前行,从秦顾与季允身边走过。
有人离他极近,秦顾后退一步,那人擦着他的前胸而过。
他的脸是空白的!
秦顾吞咽了一下,感到莫名的怪诞。
这些无面人目不斜视地向着前方走去,像时空中的投影,并未发现、或说,并不在意他们的到来。
秦顾从他们没有五官的脸上感到了庄重的情绪。
他们就像一群信仰坚定的朝圣者,庄严、郑重地向目的地前进。
而前方只有黑暗,看不清路,前行的无面人悄无声息地被黑潮吞没。
秦顾当机立断:“我们跟上去。”
二人跟在其中一个无面人身后,将存在感降到最低,缓步跟了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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