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本以为徐且行身为首席弟子,又在害死许沅后得到了司徒颜的力保,该是毫无疑问按照未来掌门来培养的。
但司徒颜对他的态度…
司徒颜走了过来,身形像乌云笼罩下来:“秦顾,审讯室待得还习惯吗?”
怎么又是这个问题?你们涧泉行宫开口能有别的话题么?
秦顾照葫芦画瓢:“托掌门的福。”
司徒颜道:“别以为我听不出来你在讽刺我。”
秦顾笑笑:“人贵有自知之明,秦顾不敢。”
——司徒颜气极反笑:“都骂到我脸上了,还说不敢?”
又顿了顿,司徒颜突然道:“你救了我徒许沅,虽未能如愿,于情于理,我应该替他感谢你。”
这下秦顾倒是始料未及,眼前又浮现出那个总是叫着怕死,最后又自爆金丹换他一条生路的年轻人。
——许沅该是他遇到的涧泉行宫修士中,最单纯善良的人了。
秦顾诚恳道:“司徒掌门不必谢我,我什么都没做到。”
没想到司徒颜一改往日厉色,道:“你有此心,千金难求,我实在难以相信,你这样的人会与魔修沆瀣一气。”
秦顾有些惊讶。
他以为司徒颜对自己恨之入骨了,谁料嘴里还能吐出几句明理的话来。
既然如此,为何先前表现得与自己不共戴天?
秦顾看了一眼门外:“掌门已经信了,不是吗?”
他并没有掩饰自己的动作,司徒颜顺着他的目光看去,呵呵冷笑:“徐且行…他有天赋,主意也多,但心胸狭隘,不足以成掌门。”
秦顾低下头,司徒颜对徐且行的态度实在算不得喜欢,却又在十年前不惜违背仙盟律令将之保下。
然后,又在他被囚禁在涧泉行宫时,跑过来和他说这些。
世家掌门的行为逻辑,他真是理解不了。
而司徒颜也没打算解释,而是又说起了过去:“若归墟秘境没有发生异变,青年一辈中,我也最属意你做盟主。”
说着,司徒颜蹲了下来:“秦顾啊,若你好自为之,与那魔尊划清界限,又岂会沦落到今天的地步?”
秦顾望向司徒颜无名指上一闪而过的翠绿。
那是一枚素戒,在黑暗的环境中散发着灵力的微光。
是什么东西?
司徒颜却好像没有察觉到自己已经暴露,继续循循善诱:“可是那魔尊威胁你?又或者,你娘也与魔修勾连?我记得季允是你娘的得意门生,对吧?”
秦顾的脸色骤然冷了下来。
“司徒掌门,”他别过脸,心里冷笑,“我听不懂你在说什么。”
怪不得司徒颜措辞诡异,原来是套他话来了。
而且竟然还牵扯到了秦如练。
该说他贼心不死,还是真的愚蠢至极?
司徒颜皱了皱眉,看起来有些不耐烦了:“秦顾,难道你不说,我们就查不出来么?实话告诉你,即便是司命来了,你也难逃剖丹之刑。”
“但你若愿意说出实情,我说不定会改变主意。”
哪有什么实情,根本是司徒颜想以剖丹之刑相逼,让他撒谎、作伪证构陷秦如练。
司徒颜怎么敢?!
那是他的母亲!司徒颜竟然要他去构陷他的母亲!
那枚戒指,恐怕也是什么类似于现实世界录音笔的法器。
想通这一点,秦顾连回话的兴致都没了,他懒懒向后一靠,僵硬的腰骨发出松动声响。
眼眸掀起又垂落,像一片桃花轻轻飘下:“掌门美意,秦顾心领了,只是秦顾所言,都是实情。”
司徒颜的表情一变:“呵,秦顾,你太不知好歹了。生死面前,最不该有的,就是什么情啊义啊…你若生在涧泉行宫,根本活不到现在。”
秦顾却反问:“那么司徒掌门,为何怀念许沅?徐且行不是很符合涧泉行宫的信念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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