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秦顾笑着点了点自己的脑袋:“我知道,我都看见了。”
心魔死去的刹那,秦顾获得了那十年全部的记忆。
心魔接近季允、用自己的脸在季允身上留下无数深入灵魂的伤痕。
而季允从不反抗,容忍着心魔的存在,心魔刻下每一道伤痕时都目不转睛,好像要从他身上看到自己的影子。
那时秦顾才意识到,心魔就像他的一块灵魂碎片,并非由魔种创造,而是从他碎裂的灵魂中诞生。
所以在某种意义上,他们确实是同一个人。
心魔衍生自他,所思所想、一颦一笑,皆是在模仿他。
不过是放大了某一种特定的情感。
为什么心魔一诞生,就立刻对季允纠缠不休,诱惑他、勾.引他,无所不用其极地引他堕入情.欲深渊?
或许有魔种的指示,但…
若他,若秦顾对季允没有那样超出同门关系的情意,心魔根本无从模仿。
他并不是终点,但一定是起点。
秦顾捧着季允的脸颊,让季允与自己对视。
他望着季允眼中那小小的、却清晰的自己,叹息着笑道:
“小允,看来我远比我想的,还要更早爱上你。”
第一百二十三章
与此同时,涧泉行宫内。
晏白术坐在地上,白鸦停在他肩头,低头啄咬着胸膛裸.露的腐肉。
徐且行的身躯已七零八落,右腿自膝盖以下不翼而飞,腹部的裂口更清晰可见腐烂脏器。
由于手脚经脉都在战斗中被砍断,这具身体终于算是彻底报废了。
好在脸部肌肉还能操控,晏白术露出一个嘲讽的微笑,看向来人。
“你把这些弟子都杀了。”那人站得离晏白术不远不近,脚掌踩着不知是谁的肉泥,“你做得太过分了,晏白术。”
涧泉行宫弟子不是晏白术的对手,即便他们合力,也只是破坏了徐且行的身躯,而无法真正伤到掩藏于躯壳内的晏白术。
他是狡猾的乌鸦,总能藏在安全地带,作壁上观。
晏白术看了一眼地上的尸体海洋,涧泉行宫最优秀的青年弟子几乎都在这里。
换言之,司徒颜死后,涧泉行宫已被灭门。
支撑仙舟这艘巨轮的五座高山,自此已有一座彻底崩塌。
晏白术好像在谈论天气一般,语气平常:“哪有全杀了,还剩那么一二三四个半死不活的,被魔尊大人的手下救走了。”
那人顿了顿,似乎很是笃信:“恐怕那些人也活不过今晚了吧。”
晏白术出手,又岂会留下活口?
晏白术挑了挑眉——右脸被胡琴音律击中而皮肉融化,于是只有左边眉毛能动:“你倒是很了解我嘛?哈哈,你有没有听说过一句话,能够理解变.态的,只有变.态。”
那人不悦地皱起眉:“别把我与你相提并论。”
晏白术点点头,语气夸张:“是是,你是当世大能,我是被通缉的魔修,我哪比得上您啊…”
“道貌岸然,背地里私.通魔修,恐怕死在我手上的修士,还没有死在你手上的多吧?”
话音未落一道灵力狠狠贴着晏白术的颊面,刻在树上,怒气之盛,直接将树干都切断。
晏白术打量着对方胸口急促鼓动的模样,像一头发怒的狮子,却又碍于自己在狮群中的威严,而强行控制着情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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