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冲秦顾吐吐舌:“快来吧,这边走。”
跨进雪宫山门,他们却并未往宫殿的方向走,白霓衣长裙一晃,便带着他们向一处山间小道行去。
小道狭窄远长,一路绵延向上,宽度只够一个人通行。
台阶上堆满积雪,湿滑不已,一个不慎便容易滚落下去。
雪山寂静无声,像两岸神佛垂首相看。
对于仙盟筑起谛天结界的设想,秦顾还有许多并不清楚的细节,因秦如练太忙,而一直耽搁。
便正好趁着这机会,请白霓衣为他们解惑。
白霓衣自然没有什么不乐意。
五大世家中,涧泉行宫几乎灭门,但五大世家若缺其一,谛天结界就会像缺了个角的炉鼎,并不安稳。
于是陆弥带着诛魔司弟子,肩负起涧泉行宫的职责,此刻已在涧泉行宫待命。
而仙盟诸司,除了诛魔司,也都紧锣密鼓,各自忙碌。
司命在天卜司中,寻求与无垢仙尊建立连接之法;
检督司与迁境司,大半弟子都散入药监司与诛魔司,协同共作;
药监司是除诛魔司外,最忙碌不过的,魔眼肆虐后,修真界伤员众多,可怜山苍长老一把年纪,还要像个陀螺似的日夜煎药。
如此这样布置下去,仙盟已做好了随时筑起谛天结界的准备。
白霓衣话锋一转:“实在抱歉,阿桃的父亲酗酒成性,整日打骂阿桃与她母亲,她父亲已离世多年,可童年之殇,终究无法释怀。”
便是在说方才看守山门的少女。
秦顾摇了摇头:“所受苦难不会因加害者的离世就消弭,人生在世,不需要事事释怀。”
人死,罪孽就能一笔勾销么?
世人总会劝受害者释怀,若此时不大度释怀,便有人要为加害者寻找理由,又执着于挖出受害者的过错。
可凭什么释怀?
白霓衣有些惊讶,笑道:“眷之呀,仙盟的男修,大多可不会说你这样的话,他们总是高高在上,好像吾等女子,天生比不上他们。”
修士看不起凡人,男修看不起女修,古往今来,总是如此。
秦顾愣了愣,道:“可列席世家的是昆仑雪宫,并非他们。”
白霓衣突然停下了脚步。
“眷之,”白霓衣站在稍高的台阶上,俯身凑近,雪的清冷扑在秦顾脸上,眼眸微眯,像机敏的雪鸮,“偶尔我会觉得,你的言行举动,不像生活在此间的人们所该拥有的,你究竟从何而来?”
秦顾的心脏狂跳:“白宫主…”
白霓衣却立刻恢复了兔子般无害的神情,信手指向前方:“我们到了。”
顺着白霓衣如玉透白的手指看去,只见埋在雪里的洞穴隐隐露出一个轮廓,古朴的祭文镌刻在门扉上,形成一道洁白无瑕的屏障。
似是天神安眠之地,不容外来者轻易踏足。
三人上前几步,忽有隆隆巨响,将地面震得撼动不止。
一座祭坛自地下缓慢升起,长长石梯围拢四面,一层、两层、三层,堆砌而上,一直到最顶层,只剩可容一人站立的圆形空间。
圆盘嵌套圆环,圆环之中,一块木牌镶嵌其内,若仔细观之,便能发现木牌上的文字,恰与那座石门上的祭文一模一样。
白霓衣带着二人走到第二层,道:“你们在这里等我。”
说罢,她足尖轻点石阶,纵身跃上最高那处圆盘。
却没有落地,一朵雪莲自她足下绽放,白霓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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