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里被这声嘴甜的大哥听得很舒坦,咧嘴笑着道:“你快进去吧,不用着急,人齐还有一会呢,到时候我去叫你就行。”
木屋久未住人,开门时候门轴带起令人牙酸的声响,又再阖上。
秦忠霖一个人坐在里面揉着胸口,刚才那个大个子男人下手忒狠,那一脚蹬上来简直就是奔着要人命来的,好在是他从小挨打身子骨皮实,这会胃里还在翻江倒海的难受着,听见动静也不着急起身,就坐在那装模做样地叫唤着:
“哎哟——官差打良民了哟,打死人了哟……”
他眯着一只眼,恍然间瞧清楚了走进来的人,瞬间眼睛都瞪直了,一个激灵站起身来,惊喜道:“窈窈?哈哈!你怎么回来了!”
秦忠霖起猛了扯着胸口疼,又哎哟一声坐了回去,“哎哟窈窈啊,哥哥被人欺负的好惨啊,你看我这,身上起码这么大一片淤青,这么大!要不是我命硬啊,就要被人一脚踹归西了。”
“你是怎么进来的啊?还是我妹妹本事大啊,哪哪都有路子能进得来,看见你我这个心啊,真的是立刻就松下来了。”秦忠霖对秦乐窈捞人的本事还是相当有信心的,并没有疑心她如何会突然出现在这。
秦乐窈看他这一副还不知死到临头的死相,看着都来气,这把火越烧越旺,她强压着愠怒,似是暴风雨前最后的宁静,咬牙切齿问他:“我的好哥哥,啊,你是怎么会被人关在这里的,你给我好好解释解释?”
秦忠霖打小跟她一起在泥巴沟子里滚大的,对自家妹妹这暴躁秉性了如指掌,一看就知她这是快发飙了。
男人心虚得眼睛到处转:“啊……嗐,就是街头那金胖子,同福赌坊,你还有印象吧?他们家被一场火给烧了,倒霉蛋子连累我一起被当街擒了。你回来了正好,金胖子想耍赖不给钱呢,老子东西都送进他赌场的门了,全卖给一场大火了,你可得跟我一起上门去给他好好理论一番。”
他一边说着一边不自觉退到了椅子后面,虽然不知道秦乐窈因何生气,但这一副看着要把他给活剐了了模样,先躲着总是没错的。
“就这样?说完了?”秦乐窈余光到处在屋里找东西,接着诘问道:“你去年春分时候送去上京给我的酒坯,里面有什么玩意你心里有数吗,嗯?”
秦忠霖一听这话心里咯噔一下,心想完蛋。
自己今天这顿毒打必然是没跑了。
他心虚气短,惭愧赔笑道:“竟然……竟然从那么早开始就有了吗,我还以为、还以为是去年仲秋十分才开始……”
秦乐窈面色一黑,吓得秦忠霖说话声音越来越小,小心翼翼瞧着她。
“那、这、这、你是怎么发觉的?哎呀我试了好多种法子分辨啊,可愁死我了,那廖三娘刚过来找我的时候我还没留意,一开始也确实是好好的,那批种子用了好几个月都没事呢,后来她的货就跟家里的原料混在一起了……”
秦忠霖满脸的懊悔之色,坦白道:“后来叫我察觉到的时候啊,那、那庄子里的酒坯都已经成了型了,个个都长一样的坛子一样的封盖,完全分不出谁是谁。”
溶色粉能试出罂华的这一偏方源自上京城的监察司,知道的人并不算多,秦乐窈也是那回被抓进大理寺方才知晓。
而且溶色粉这个东西出了上京城就很难弄到手了。
秦忠霖接着道:“哎,我是真看着心疼啊,那么大一批的货,三千两纹银呢,咱们家累死累活的一年也不一定能挣下来这个数啊……”
这一句话露了馅,秦乐窈咬牙切齿追问:“所以,后来你怎么处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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