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心里有着隐秘的欢愉,从虚无中来,占据心头。
但半晌后,迫于现实无奈,他仍是只能微微叹了一口气,“窈窈,你这是在为难我。”
“小王爷,你也在为难我。”她反唇相讥。
大梁的尊卑门第分明,以赫连煜的身份地位,即便是做他的妾,也需得先给秦乐窈安上一个官宦义女义妹的身份,从中打点,方才能行通。
但要说正妻,那是要与主君齐头并进举案齐眉的,弄不得虚也作不得假,一个弄不好被天子知晓,还是欺君杀头的罪过。
赫连煜说的没有错,秦乐窈就是故意在为难他。
“看,你也并非所有事情都能办到。”秦乐窈嗤笑一声,无谓道:“钱财权力,你骁骑大将军可以慷慨解囊挥手相赠,但我就要这最稀松平常的夫妻同心,寻常百姓家最为简单的一件事,在你这,就是比登天还难。”
“所以说什么亏不亏待的,不过是个强取豪夺的好听说辞罢了。是,我拒绝不了你,但不论你再如何说些冠冕堂皇的话,我的答案也仍是,不甘心,不情愿。”
二人正僵持着,外面传来季风叩门的声音:“将军,宫内急召。”
赫连煜仍在凝视着她,答道:“知道了。”
男人暂时松了手,秦乐窈立即逃也似的起了身,迅速远离他。
“我先去面圣。”赫连煜瞧她这副模样,舌尖在后槽牙上转了一遭,也没再说什么,起身走了。
春雨淅淅沥沥一连下了好几日,把整个上京都下得一片雾蒙蒙的,到处都充斥着潮湿的水汽。
那日的争执之后,赫连煜就变得忙碌起来,因着南海地区边线外群岛倭寇突发犯境挑衅,天颜震怒,京中几路将领都被召进宫去议事,接连好几日,早朝时候的气氛都是相当敏感压抑。
他是其中最忙的一个,数十日下来分身乏术,别说是秦乐窈的云海别院,便是无乩馆也甚少回来,议亲的进程便也就这么耽误搁置了。
大营将军帐里,议事结束已经是戌时多了。
待到散场的将领都走得差不多了,赫连煜捏了下疲累的眉心,才有机会向季风询问私事,“母妃那边说得如何了?”
季风知道他问的是议亲之事,回答道:“王妃昨日遣人来营里传信,说是觉得不该操之过急,还得再多相看相看。”
“信笺拿出来我看看。”赫连煜招手说道,日前季风带信回来的时候他正忙得焦头烂额,一直没工夫管这事,信也没来得及看。
季风将东西呈上,赫连煜扫了眼,是他母妃写的亲笔信,大致内容说容国公府的那位小郡主性子温吞有余,气势不足,虽然是饱读诗书,但也正因为家教森严,言辞间有些束手束脚的,一看就不是他们赫连家的人。
明淳王妃信中也挑明,觉得这郡主性子不像他会喜欢的,询问缘由,为何忽然间这么着急。
赫连煜有些头疼,要说为什么着急,不就是因为南边不太平,他随时都可能出征打仗。
这一走就不知何时才能回来,不赶在走之前将事情先敲定下来,万一这战事再打个一年半载,回来后再重新相看,那些繁文缛节的流程又是大半载,这得耽误到什么时候去。
耗着人家姑娘家的光阴一年又一年,这跟那什么商女记中那懦夫又有什么两样。
但明淳王妃的意思,也是知道恐怕战事将起,认为这种成家立业的大事,不该在这个节骨眼上草草决定,让他先以国事为重,其他的事情,指元由口口裙幺污儿二漆雾二八一收集她可以先帮他留心着,届时战事结束回京之后再作打算。
赫连煜是个快刀斩乱麻的人,他行军信奉唯快不破,拖久必生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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