声音,手中的拳头紧攥着,然后又再松开,冷笑一声,转身进了屋。
正式的宫宴设在了当天晚上的酉时,赫连煜一直在宫里忙着脱不开身,又担心秦乐窈磨蹭,早早地便将季风派回府中去接人。
天色慢慢昏暗,晚霞卷着云层,蜕变成了青蓝的夜空,官眷们的马车也都缓缓驶入了宫门。
秦乐窈今日不仅没有磨蹭,而且还是认真地梳洗打扮了一番,着一身降紫华服,十六支斜飞银钗入髻,眉眼妆容清冷之余,甚至还颇显几分凌厉。
她身量挺拔高挑,在人群中本就打眼,从出现的那一刻起,就频频惹人回头注目。
世人皆知骁骑大将军的这位夫人原是草根出身,不少达官显贵也只是在那日庆功宴册封县主时候草草见过一眼,并不多有了解。
只是今日再一见,她就已经脱胎换骨了那日的谨小慎微,那副罕见的容颜固然给她添色不少,但这番从容的气势,比一些将门出身的贵女,也是不遑多让的。
将军夫人这四个字,她倒是真给担住了。
赫连煜挪不开眼睛,秦乐窈甚少这样打扮自己,但在今天这样一个特殊的场合,她的这身装扮与气质,都是恰如其分。
赫连煜亲自下了铜雀台去接她,“夫人。”
秦乐窈难得的回应了这句话,将手递给了他。
今日到场的所有官眷,都是一些朝之重臣的内眷,不论文臣或是武将,对那关外楼兰都是深恶痛绝,个个脸上庄严肃穆不苟言笑,高坐台上,显得盛气凌人。
秦乐窈与赫连煜坐在同一席位中,他附耳提醒她道:“此番楼兰来使中,有上次那个叛国贼。”
她面无表情沉静道:“我知道,进城时候在街上看见了。”
原本这些朝事秦乐窈知道自己不该过问,但还是忍不住想探听了解一二,试探问道:“楼兰人来大梁究竟是为了什么?我想不明白有什么可谈的,值得千里迢迢走这一遭。能说吗?不方便告诉我的话就当我没问。”
“能说。递帖子的时候说的神叨叨,有要事要与梁共议。”赫连煜嗤声说着,“但是白日里在太和殿,说的净是些狗屁不通绕弯子的话,如果有什么幺蛾子,就是在今晚夜宴了。”
秦乐窈蹙着眉张口欲言又止,她想说明知有诈为何还要设宴款待,不赶紧把人送走。但转念一想,自古以来大梁便是礼仪之邦,即便是先帝山河动荡黎民食不果腹的那段时间,说书人嘴里念叨的也都是些仁义礼孝。
或许梁帝和这些朝臣也是想看看,楼兰人葫芦里卖的究竟是些什么药吧。
不多时,铜雀台中低声议论的交谈声静止下来,是那群外邦楼兰人来了。
秦乐窈冷着一张脸,一眼就看见了人群中那个衣冠禽兽,位置相当靠前,跟在首领的身侧,看起来便是地位不低的样子。
高台上的明淳王妃忽地打翻了面前的酒盏。
赫连岐握着她的指尖避免被碎瓷碰伤,身后的侍应宫女立即上来清理。
原本赫连岐只当她是无心失手,却不料见身旁妻子露出了一脸不可置信的神情,他轻声问道:“怎么了淳儿,这副表情。”
“那个人……”明淳王妃咽了咽喉间,话到一半却是又谨慎止住了,“没事,就是看见楼兰人里面,竟然有个汉人面孔,有些吃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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