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像是一个蓝白色的麻袋。他脸蛋圆圆的,眼睛大大的,头发是毫无设计感的学生发型,很可能是街边十五元理发店剪出来……学校统一拍照的时间很短暂,摄影师在仓促之间按下了快门,陆平还没做好准备,嘴巴傻乎乎地张着,看起来更显稚嫩可爱。
“果然像只小老鼠”——这就是沈雨泽对陆平的第一印象。
于是,沈雨泽决定和这只小老鼠玩一场有趣的游戏。
“所以……我以为咱们的相遇是一场意外,但其实是你蓄谋已久的计划?”
陆平听到这里,已经抑制不住浑身的颤抖,他在短短几分钟内像是坐上了过山车,先是坠落,又被抬起,现在又一次坠落。
明明直到刚才,他还在担忧身份暴露后会失去沈雨泽这个朋友。却没想到,这几个月来他所有的殚精竭虑、患得患失,对于沈雨泽来说都是完全透明的。
原来在这段关系里,他根本没有秘密,而沈雨泽游刃有余。
“我是不是应该感谢你?感谢大少爷屈尊降贵,千里迢迢跑来这里看我演戏。”陆平想让自己表现的硬气点,不要颤抖,更不要一开口就露出可怜巴巴的样子。可陆平失败了。他几乎刚一开口,眼圈就不由自主的红了。
他即委屈又仓皇,同时亦觉得自己这份委屈仓皇全是他自找的。
他回想起和沈雨泽相识的几个月,他是那么的开心,他以为他终于有了朋友,他们会在彼此失落时拥抱对方,他们会分享同一份小吃,而且还在雨天在黑夜在台风里留下了无比珍贵的回忆。
这些……都是沈雨泽在耍着他玩吗?
望着男孩逐渐被眼泪氲湿的眼睛,沈雨泽慌了。
“不,平平,不是。”他向前迈了一步,想要拉住陆平的手,可是陆平却躲了过去,甚至刻意转过身不去看他。
男孩的眼泪成串成串地掉出来,又被他自己粗鲁地擦去。
沈雨泽心急如焚,失去了平日的从容镇定:“我承认,刚开始接近你,确实抱着一种看好戏的心态……但我发誓后来这种想法都没有了!”
刚开始他来到陆平身边,等着陆平露出马脚。有几次,陆平真的差一点暴露了,小老鼠仓皇地遮掩着自己,顾头不顾尾的样子实在太有趣。沈雨泽一边装瞎,一边想:幸亏来的人是他,若是别人的话,恐怕没有这么好的耐心陪他继续演戏。
……可是这种想法,是从什么时候开始变了呢?
沈雨泽说不清。
可能是,在第一次出去玩的下雨天,陆平帮他遮住了路边飞溅的雨水。
可能是,陆平在得知他的家庭情况后,体贴的没有多问一句。
可能是,在北岸的河堤大集上,陆平向他敞开了自己的世界,带他领略了截然不同的风景。
也可能是,那一道道他从未尝过的美食,嵌糕,泡虾,红糖馅的梅花糕,还有亲手捶打的鸡蛋麻糍。
那些回忆是真的,那些怦然心动也是真的。
沈雨泽事无巨细地把自己的感受说出来,但任他说得口干舌燥,陆平依旧背对着他,不声不响,没有任何反应。
眼看这些话都无法让陆平的态度软化,沈雨泽叹了口气,只能说:“我如果只是为了耍你,那我呆不到半个月就会走了。”
“……”
“我在帝都上的是国际学校,在这里要从头开始补习。”
“……”
“我养在马场的马是从欧洲引进的,身价百万。在这里只能骑二十块钱十分钟的马,而且那匹马年纪比我还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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