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若是太子经不得吓,那就更好。他一向知道太子色厉内荏,不足与计事,最可怕的对手,其实是太子背后的女人。
出神不过片刻,怀桢已哭得小脸发皱,眼泪不见几滴,只是痛得抽抽。怀枳低头一看,便觉不忍,将弟弟揽紧了些。他知道怀桢是担心他兵行险着,这小孩儿,好像从几年前起,就只会处处为他打算,再不像小时候那样呆呆的了。可他总觉得,如果阿桢还能继续呆呆的,他也还能永远保护阿桢一辈子。
梁晀被小孩吵得脑仁儿疼,按了按太阳穴,道:“阿桢过来,让朕看看伤。”
怀桢便由哥哥搀扶着,一瘸一拐往御座下走。途中经过怀栖,还遭了怀栖一个大白眼。两兄弟硬把遇刺说成护驾,真会给自己脸上贴金!
怀桢在梁晀脚边的台阶上坐下,抽了衣带,小心地露出伤处的纱布。刚才跌了一跤,血气弥漫,纱布又染红了。怀枳挺直跪在他下方,为他挡住了其他人的目光,只让梁晀看见。
梁晀纵是铁石心肠,看见这情状也终于软下来。“为什么不告诉朕?”
怀桢胆怯地看向怀枳,怀枳轻声道:“陆卫尉不许……”
梁晀明白了。陆长靖与皇后母家有故,而傅贵人生的两兄弟在宫中过得坎坎坷坷,他多少也是知晓的。但大儿子早逝,怀枳如今是庶长子,身份微妙,梁晀绝不能有所偏倚,倒是对与世无争的小六儿怀桢,可以稍假辞色。
于是他将怀桢抱在怀中,伸手刮了刮他的鼻梁,纵容地笑道:“多大的人了,还哭。”
怀桢吸了吸鼻子,小声:“我担心父皇,又担心哥哥……”
梁晀哈哈大笑:“你管得倒宽!那你倒是说说,更喜欢父皇,还是更喜欢哥哥?”
跪在下方的怀枳身子一僵。
怀桢却没有犹豫:“更喜欢哥哥。”
“哦?”梁晀的笑容里多了几分兴味,“为什么?”
“父皇富有四海,有三宫六院、百子千孙,都爱您、敬重您,我对父皇的喜欢,自知及不上皇后、太子的万一。”怀桢的声音介于男童与成人之间,每一个字都脆生生的,似新生的笋尖,“但哥哥却只有我和鸣玉妹妹,我再不喜欢他,只怕没有人喜欢他了。”
怀枳闭上眼,慢慢地深呼吸一口气,紧绷的肩膀终于松弛下来。
梁晀拊掌大笑,声震屋宇,当即下令,赏两兄弟黄金百镒,着太医令为怀桢看治,务必药到伤除。
但对陆长靖,却没有任何处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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哥哥:我弟弟最好,最喜欢我,只会为我打算,永远不会害我:)
第5章 白刃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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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1
怀桢走出承明殿,便径自推开怀枳,不需他扶着了。怀枳反觉弟弟在人前人后两副模样十分有趣,上前发问:“脚疼不疼,我背你吧?”
怀桢脸上的泪痕还未干透,方才崴脚始料未及,的确疼得要命,但也多亏这一下,才得以同父皇亲近。他下意识摇头,怀枳已经在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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