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讨哥哥喜欢。后来他懂事了,他们却开始争吵,不断地争吵,为母妃,为妹妹,为皇后,为立德,为梦襄,为怀栩,为齐国的什么连名字都要忘记的县乡,为三署三台里随便哪个侍中侍郎……太多了,他都记不分明了,冠冕堂皇的理由,理直气壮的喧哗,吵得疲倦透了,烦躁透了,吵得面目可憎,相看两厌。以至如今回顾,耳膜里都还朦朦胧胧震响着那些难听的声音,只是多少更像是做梦,他自己也终于从台上激动的戏子,变成了台下沉默的看客。
为何要那么在乎哥哥怎么想?还非要同他摆擂台,争个你死我活,上一世的自己,未免太愚蠢了。
时至中午,母妃带鸣玉过来看望,和兄弟俩一起用膳。昭阳殿是未央宫中较大的殿所,当初便是考虑怀桢不慧、鸣玉年幼,傅贵人照料不易,特意划给他们一家的。但两个男孩都已长大,等怀枳加冠受职,那是无论如何也必须出宫开府,拖延不得了。如此一来,一家相聚的时间便愈显得宝贵。
饭后送走她们,还要午睡,怀桢不想上床,便歪在哥哥肩头眯了一小会儿,结果倒在了哥哥膝盖上。立德想把怀桢抱走,怀枳却伸臂揽住,一边对立德挥挥手,赶他退下。
然而也只得了半晌的休息。午后风雪转小,轻细地灌进瓦檐里,吹出类似呜咽般的声音。有人在外头禀报,立德隔着帘帷,压低声音道:“殿下,钟左丞、方侍中他们来谒见皇后,听闻六殿下病了,顺道来探,还带了些礼物,您看……”
怀枳眉心一皱,想也不想便回绝:“后宫之地,不便走动——”
“钟世琛进宫来了?”不料怀桢却已被扰醒,揉着眼睛困顿地坐起来,离开了他的怀抱。声音也软糯糯地犹在梦中:“我这就去。”
说着他便摇摇晃晃站起,身上雪白的里衣垂落,睡得红彤彤的脸颊上,一双眼睛还半眯着。他刚迈半步,又被拉住。
他懵懂转过半身,但见哥哥一脸阴沉,另一手将书卷抛到案上,“你换衣裳,我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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嘿嘿,你俩就是在谈恋爱吧,嘿嘿
昨天把整个年表调整了下,兄弟俩年龄差改为四岁,弟弟醒来时十五岁,现在是十六岁~其他不变~
第22章 7-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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钟世琛和方桓各是皇后与太子妃母家眷属,又在内朝任职,入宫不算稀奇。立德将他们请入偏殿,吩咐上茶,稍坐片刻,二殿下先出来迎接了。
钟世琛满脸堆笑,拱手上前问候:“二殿下别来无恙!小臣听闻六殿下病卧,心疼得紧,特命人寻了大补的鹿茸山参,还请殿下笑纳!”
怀枳瞥向他们带来的箱奁,箱盖已经打开,上面一层甚浅,铺着满当当的药材,下面一层恐怕还有珍宝。他笑了笑,“六弟是顽童心性,不听拘管,倒叫贵客费心了。”
方桓在一旁也拱手打哈哈:“这雪天儿太冷,可不能让六殿下在外头奔波!”
听这语气,似乎还不知道怀桢落水的详情。怀枳的心放下一半,说话也愈加款诚:“是啊,昨日我忙于公事,放六弟在外顽闹,结果染了风寒,的确是我的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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