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跟妈妈还有联系吗?”严沐晨换了一个更舒服的姿势窝进沙发。
“失联很多年了。当初他们离婚就闹得很不愉快,我家里的房子是我爷爷奶奶的老房子拆迁赔偿的,我奶奶就担心我爸赌博把房子输了,落在我妈名下。我爸年轻时就是个混混,游手好闲惯了,不是赌博就是喝醉了打人,这种生活正常人都不可能受得了。我妈早就想离婚,我爸不同意,拉扯了几年,最后还是我爸欠了一笔赌债,要卖房子,我妈以把房子过户给我爸,她净身出户为条件,我爸才同意离婚。离婚后,她就离开海城换了联系方式,我再也没见过她了。”
“你会怪她吗?”严沐晨不知道会是这样的结果,呐呐地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不会,你不了解底层烂泥的生活,要想彻底摆脱只能这样。连我是他亲儿子都能被逼着还债,你觉得他做不出卖自己老婆的事吗?虽然没有联系,但我知道她至少过得比留在这个家好就行了。”何晏倒是不以为意,这种日子谁过谁知道,他能理解自己妈妈的选择。
短暂沉默了一会,何晏看到沙发旁的边几上摆了一张全家福照片,他拿在手上仔细看了下。上面的严沐晨看着很小,是一家人在海城一所知名大学校门口照的。照片里的严沐晨没有耳洞,也没有带颜色的头发,看着既青涩又单纯,一家三口其乐融融。
“你爸爸妈妈在海城还是在老家?”何晏随口问道,严沐晨的家很小,而且明显是独居状态。
“他们都不在了,我大四的时候他们来看我的路上出车祸走了。”不知道是因为何晏太坦诚,还是酒精和黑夜给了他勇气,严沐晨在听到问话时,不假思索地说出了那个一直埋藏在心底的答案。
第十章 隐蔽的亲近感
像是投下一颗无声的炸弹,何晏被这个消息震惊到无以复加。在何晏的认知里,严沐晨应该是被父母宠在手心的孩子,才可以活得这么肆意张扬。虽然认识严沐晨的时间不长,但每一个画面里的他都是从容乐观,游刃有余的。他实在无法把严沐晨和父母双亡联系起来。
震惊之余,何晏内心又涌出一股隐蔽的亲近感,他们都只剩下自己了。此时此刻,就像两个交换了彼此秘密的人,何晏不知道严沐晨会怎么看待他,至少在他心里,严沐晨是对他有特别意义的存在。
敲门声打破了沉寂的空气,何晏看了眼窝在沙发里两眼放空的严沐晨,起身去开了门,严沐晨买的东西到了。
“要喝水自己去厨房倒吧,玻璃瓶里面是凉开水。”严沐晨隔空说了句。
何晏换上刚买回来的凉拖鞋,拿上杯子去了厨房。一会儿出来端了两杯水,他递给严沐晨一杯,“看你橱柜上有蜂蜜,给你泡了杯蜂蜜水,解酒的。”
严沐晨接过杯子喝了一口,甘甜温热的液体从喉咙流进胃里,整个人都暖和起来,小朋友还挺有良心。除了几个陪他一起经历这些事的好友,严沐晨从不跟别人提起自己的过往,但是面对这样坦诚的何晏,看着这样一双坦坦荡荡望向自己的眼睛,他没办法敷衍或者说不想敷衍。从短暂回忆中抽离出来的严沐晨按亮手机看了眼时间,已经快12点了。
“晚上你要不介意睡沙发就住这儿吧,现在再赶回酒吧,折腾。”严沐晨喝完蜂蜜水,起身从客厅的壁柜里拿出新毛巾牙刷丢在沙发上,洗澡去了。
何晏一觉睡到手机闹钟响,他没有择床的毛病,两个椅子拼起来都能睡着,别说是沙发了。他关掉闹钟,起来把盖在身上的小毯子叠好搭在沙发扶手上,这应该是平时严沐晨躺在沙发看电视时搭的毯子上面还留有他的味道。
洗漱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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