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话可别让他听见,他这个人脸皮厚。”
“如今看你这样,才知晓你是真的过的好了。你们家蕊娘我是真的喜欢,太后也是赞不绝口,咱们俩论亲是表姐妹,我家大姐儿也嫁给了宗室,将来可要多往来才好。”曹世子夫人笑道。
韩婉自然应好,又道:“我们蕊娘嘴里一直说曹大姐姐很好。”
外面很是热闹,蕊娘苦恼的看着这满满当当的耳环,恨不得一盏茶就换一幅。她平日对钗环倒好,只耳环这里,尤其最爱搜集,平日首饰盒子里最多的是耳环,没想到这么细小末节的事情他居然能发现。
姑娘家最容易被这么小细节打动,蕊娘都忍不住抚弄自己的头发,难道他从一开始就留心自己吗?
本来她一直以为他年纪还小,对自己不过跟漂亮物件儿的喜欢一样,兴许日后就抛诸脑后,没想到他居然这样留心自己。
及笄之后,蕊娘又接到宁安侯府桂家老夫人七十大寿的寿宴,这一次出门,她就不再是那个曾经只能偏坐一隅的小姑娘。
不过才隔了一年,人生之际遇真的难说。
这番受用,非常人能够消受,也难怪许多人刚得权利时容易飘飘然,如此之际,她就愈发谦逊。
在此,她还见到了宁安侯的女儿桂姑娘,这位桂姑娘礼数是周到的,就是有些清高,她似乎对于要嫁给五皇子的事情极为不耐,有人奉承,她的脸上冷淡的很,还是她母亲出来说她前几日得了风寒,身体不适才如此的。
蕊娘心想这无论如何都赐婚了,她这样的态度若是传进去宫里去了,恐怕也是不好。
宁安侯府的绿梅已经是要凋谢了,蕊娘摸了摸枝干,忍不住对流萤道:“我们襄阳府有一处也是有绿梅,没想到京中也有。”
忽地有一道清冷的女声传来:“这是我爹从南边移植过来的,绿梅骨骼清奇,红梅也太俗气了些。”
蕊娘回头一看,居然是桂姑娘,她行了一礼,桂姑娘也回了一礼。
“桂姑娘,正所谓各人有各人的爱好。”蕊娘觉得红梅有它的凛冽,黄色的腊梅也娇憨可爱,都是各有各的美。
桂姑娘笑道:“你们人就活着这么虚伪,不喜欢就是不喜欢,又何必非要说自己喜欢呢!”
蕊娘可不觉得这是什么真性情,真性情是庞太后那样,已经手握大权,才凡事都随心所欲。可桂迦南和自己一样要入宫从孙媳妇开始做起,就这样想显摆自己的真性情,实在是不妙。
所以,蕊娘道:“我只说桂姐姐若是一直这般倒好。你喜欢什么,也不必苛责别人喜欢就是错,大家不过是各自走各自的道儿罢了。”
桂迦南父亲常年驻守东北,去岁刚一回京,女儿就被赐封为皇子妃,原本是一件大喜事。可是她早就有了心上人,是清流楼家的公子,楼家虽然并非多显赫,但楼公子却是个博学多才,生的更是英俊潇洒,他与桂迦南偶然相识,桂迦南就想让她父亲上门给楼家提亲。
可没想到皇上为了褒奖她父亲,又说皇后养育她云云,就给她指了婚,如今她哪里高兴的起来?
她和孟蕊娘这些人可不同,她们都稀罕得到皇室富贵,自然心甘情愿,一言一行以皇子妃的标准要求自己,可她却又不是。
所以,她看向蕊娘道:“我也要奉劝你一句,我在宫中住过,宫里的日子并不好过。即便是皇后娘娘也是成日的翻来覆去睡不着觉,多吃一碗馄饨,多用一件金器都会被责罚。下面的宠妃明里暗里讽刺,她若发一回脾气,还被皇上嫌弃。”
“桂姐姐,你胡言乱语,乱议宫闱之事原本就不妥当。进不进宫,圣旨你也领了,又何故矫揉造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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