喉咙里好干,好想喝水,陈双眯着眼睛。
渐渐地,他看到屈南正掐着自己的下巴,鼻尖对着鼻尖。
屈南在看陈双的眼睛,看那双茶色的眼睛。他检查它,将瞳孔里每一处细微的小细胞都要检查出来似的,先是用手盖住,再掀开,然后强硬地掰动陈双的下巴去对准宿舍的灯光。
亚洲人的眼睛大多颜色很深,陈双的眼睛却很浅,像天生戴了茶色的美瞳。屈南记得自己小时候每天只有15分钟时间用来看电视,他根本没机会换台,打开电视时是哪一台,他就看哪一台。
他不敢去换台,去找自己喜欢的节目,去找同学们聊过的电视剧、动画片、甚至广告,他就15分钟,所以抓紧一切机会,记住电视里新奇的画面。
家里也很少有人看电视,大多数时候,电视再打开,还是他上一次关掉的那一台。会有连续剧反复播放,可屈南从来没看完过完整一集。
他至今不清楚那部连续剧讲什么,人物关系、主要矛盾甚至演员名称,通通没记住。但是他记住了那个漂亮的女演员,她眼睛颜色好浅。现在另外一双很浅的眼睛近在咫尺,屈南像法医,非要看它瞳仁被光线刺激,扩张、缩小、扩张、缩小……证明这个人没事。等确定完毕,屈南长长地喘气,将陈双抱住了。
而陈双都不明白自己在哪儿。
可能过去1分钟,或者几分钟,他想起来了,自己在冬训宿舍里。但是他真不明白屈南为什么上了自己的床。但随后,另外的人冲进来。
“怎么了?我去……”陶文昌也被门口的水害到,打了个滑。屈南和陈双都没集合,他就猜到出了大事。
跟着他一起冲刺过来的,还有这次冬训的学生会主要负责人白洋,以及体育教育那边随行打报告总结的唐誉。
结果这俩人一个接一个踩到积水滑了一下,又跌在一起,还把白洋的眼镜给撞飞了。
“怎么回事?”陶文昌踩着陈双的椅子,上去直接啪啪啪拍他的脸,“醒醒,醒醒!”
“昌哥。”陈双已经被屈南捏了好半天了,“你们怎么……”
“你是不是安眠药吃多了?”屈南忽然问,脸上笑容不再。
陈双总是见到屈南笑着的,他不笑之后反而有很微妙的压迫感,像一个不轻易生气,但是生了气绝对一辈子哄不好的人。
“吃了一片。”陈双诚实地说,“我怕自己夜里醒,还吃了一粒褪黑素,我……我怎么了?”
白洋和唐誉这才走进来,捏了一把的冷汗。“到底有没有事?需不需要联系穆队医?”
“没事。”屈南替陈双摇了摇头,“他只是睡着了,没事。他不会有事的。”
睡着了?陈双不懂他们几个的惊慌,揉着脖子,坐了起来。
屈南坐在他的膝盖上,一只手还紧紧攥着他的脉搏,陈双不会有事的,他绝对不能有事。安眠药不是什么好东西,自己竟然给了陈双。
等到陈双快速穿好衣服,跟着他们冲出去,三所高校的男体育生们都在等他们。
陈双哪里见过这种阵仗,吓得竟然不敢走过去。
“报告。”白洋和外校教练打了个招呼,“有一个队员出了些问题,我们去看了看,请求归队。”
“其余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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