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
终于,这一波人走出了出口的感应门,也走出了他的谜面,给了他一个答案。
是她啊。
脏脏父亲忽然走不动了,只能眼睁睁地看着那两个人一起过来,却没有能耐走近一步。他们走得很慢,小红帽帮忙推行李,脏脏推着她的轮椅。派出所的人说她身体状况不是很好,已经不能说话了,可是却没有说她现在不能走路。
她好瘦,瘦得多了,头发倒是比过去短了一些,大概一寸左右的长度。
从感应门出来,他们向右拐,开始进入长长的通道。他们左侧就是金属护栏,所有等待接机的人都在护栏外侧,他们在里侧。脏脏的父亲跟着他们同行,走出了两条平行线,他时不时回头看一眼右侧,辨认并确认她的侧脸。
她回来了?她怎么回来了?她怎么一声不说就回来了?问题只在脑袋里过了一遍,就什么都想不起来。最后只变成了一个答案,她回来了。
现在,他们已经走到走廊的尽头。
脏脏看着自己的父亲朝他们走过来,总觉得视线抽离,像是在看一部电影。走着走着,父亲忽然转过身去,给他们一个背影,等了几秒再转过来,重新调整表情,继续走。可是没走两步,他再次转过身去,同样的流程再来一回,需要用时间的间隔来拖延。等到差不多了他再转过来,重新对准这个方向。
只是十几步的距离,他来来回回走了许多次,转身再转回,终于到了他们的面前。
离这么近了,脏脏才知道他刚才每次转身都是在流眼泪,
半米的距离,终于把对方看得清清楚楚,脏脏的父亲不吭声,肩膀一个劲儿地打颤。最后还是女方举起早已写好的纸,晾给他看。宛如二十多年前他们的相遇,图书馆里,一个不敢说话,还是脸上有一颗泪痣的女孩子主动扔了小纸条。
[糟糕,你比以前还精神一些。]
脏脏的父亲捏住眼角,泪水再也控制不住,顺着他的掌心纹路流了下来。
这是一场谁也没预料到的相聚,也是一场静音的欢喜。脏脏最后没跟着父亲的车走,而是自己打了一辆车,先回家看看。父亲和母亲团聚固然是好,可是他心里的预感却不怎么好,回家路上一个劲儿给哥哥打电话,只打通了一次。
哥哥支支吾吾地说不清楚,只说在做饭。
哪有做饭做那么久的……脏脏察觉出不妙,他们的心电感应太强,完全能把对方的情绪清晰掌控。等到出租车到了楼下,他付完款飞速上楼,连续敲了几次门之后都没人回应。
不妙的预感再升一级,现在得到了证实,哥哥被吓跑了。
拿钥匙开锁,他冲进了这个小家当中,屋里还挺杂乱,不像是计划许久反而像突发奇想。顾不上什么了,脏脏冲进屋里一通翻,柜子里少了一个行李箱,哥哥的衣服少了一些,老虎头拖鞋也不见了。
他会去哪儿呢?应该走了没多久……脏脏命令自己冷静下来,坐在沙发上冷静思考,几秒之后他再拿出手机,拨通了一个号码。
“喂?”电话接通了。
“我哥跑了。”脏脏流下一串汗水,“是不是找你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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