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宵心里一阵拔凉。
其实做戏做到这个程度够了,他尽力了,这种时候就应该跟周牧野坦白从宽,都没必要站起来去前台报道。
可是……
阮宵盯着前方显示屏,长睫毛一眨,眼眶变得有些红。
周牧野现在能对他这么好,完全是看在孩子面子上,如果假孕的事被知道,周牧野会不会变回从前厌恶他的样子?
会不会不跟他说话?
会不会上学不带他蹭车?
会不会再也不让他看客厅的电视了?
一想到看不到每晚最爱的八点档伦理剧,阮宵用手掌抹了把眼角,几乎要落下眼泪来。
一下子让他失去这么多,太残忍了。
但该来的总要面对。
阮宵耷拉下脑袋,吸了吸鼻子,双手攥紧裤子:“阿野,我……”
他才憋出三个字,一只指节修长的大手从旁边探来,将他的脸转向一侧。
阮宵抬眼。
周牧野咬了咬唇,似乎拿他没办法,一手托阮宵下巴,一手执准备好的纸巾按压在阮宵的眼角。
阮宵呼吸微涩。
撇去冷淡的性格不谈,周牧野其实是个很温柔的人。
“做B超又不疼,怕成这样?”周牧野放下手,将擦过的纸巾对内折叠一道,顺手揣进外套口袋。
阮宵脸红,低了下头,揉揉眼睛下方:“不是怕这个……”
周牧野舔舔唇,像是为了安慰阮宵,轻扯了个笑:“等做好检查,带你去吃饭。”
阮宵抬起眼睫。
他觉得有时周牧野拿他当小孩,就像承诺打针时如果表现好,会给一颗糖。
周牧野又问:“想吃什么?”
阮宵刚到嘴的话咽了回去,黑水水的眼珠一转,问:“吃什么都可以?”
周牧野很纵容似的一抬下巴。
“那……炸鸡行吗?”
“……可以。”
如果现在坦白,连这顿中饭都吃不到。
阮宵略显心虚地垂下视线。
那我再苟到下午好了……
人是铁,饭是钢,一顿不吃太亏了。
这个时候,许是32号一直没出现,一个护士从超声室里拉开门出来,朝外面道:“阮先生?阮先生在不在?”
周牧野朝那处望了眼,起身,朝阮宵递出手。
阮宵先是不明白,后来才意会周牧野要牵他。他觉得没必要,但还是鬼使神差地把手交到那只温暖的大手中。
周牧野牵着阮宵来到超声室门口。
年轻的护士看到两个男孩,一个高大俊朗,一个精致得像个水晶娃娃,水晶娃娃还有些脸红地躲在高大少年身侧,她立即意会过来怎么回事,觉得赏心悦目的同时,也控制不住地笑了。
护士朝阮宵招手:“来吧,我带你进去。”
周牧野把阮宵交出去前,对护士道:“他胆子小,麻烦多照顾点。”
护士看看周牧野,又看看阮宵,一脸促狭地去拉阮宵:“行了行了,都是常规检查,不痛不痒,不至于这么宝贝。”
进门前,阮宵回头对周牧野有气无力地摆手:“阿野,我一会儿就出来。”
那场景落在护士眼里,堪比一步三回头一样恋恋不舍。
护士捂嘴偷笑。
现在的小年轻,真腻歪。
门关上,护士带阮宵去里间换衣服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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