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很累……
那天夜里,已经快近凌晨,云燕熬不住先去睡了。
阮宵依旧在练功房里练习芭蕾,只是在一个跳跃过后,突然崴了下脚,摔在地上。
阮宵没有立即爬起身,而是仰面躺着,一条手臂横在眼睛上方,过了好半天,才有所动作。
他一瘸一拐地来到椅子旁,将那只受伤的脚踩在上面,冷静地在微肿的脚踝上喷水喷雾,拿出运动绷带,给自己绑上。
因为太过密集的训练,难免会有肌肉或韧带的拉伤,他的一条腿上已经打了不少绷带,理应需要休息恢复。
但阮宵没让云燕看到,平时都用长裤挡住。
阮宵汗水涔涔,坐在长椅上休息了一会儿,转了转脚踝,觉得没什么大碍,继续起来训练。
隔日,阮宵六点起床,隐约觉得脚踝处传来痛感。
他将运动绷带拆开,昨晚受伤的脚踝当时还肿得不明显,一夜过后,却肿成鸡蛋般大小,在绷带的束缚下,紧得都有些痛了。
阮宵拧起细致的眉,咕哝道:“别这样啊……”
再过两天就要上赛场了,肯定不能受伤。
阮宵那天多花了半小时,在房间里给自己热敷,面对还是肿着的脚踝,他咬下绷带,给自己缠上。
打绷带的过程中,他紧紧咬着牙,脸色都有些泛白,直到靠着蛮力,将脚踝的肿胀处束缚得十分平整,一点看不出受伤的样子,他才松出一口气。
阮宵拍了拍自己的脚踝,小声哄道:“再坚持一下下。”
***
一转眼,到了大奖赛那天,云燕亲自到现场坐镇,她是专门去看阮宵的。
由于这次华夏站的大奖赛聚集了很多花滑新星,所以是前所未有的受关注。
那天场馆里都坐满了人,扛着相机的新闻记者们拥在选手的通道口,闪光灯频频亮起。
第一天是短节目。
阮宵在场上六练结束,回到教练区,却发现原来肖开阳的位置坐着周牧野。
两人有好多天没见,乍一见面,也不觉得尴尬。
只是在瞬间交织的眼神充满太多意味不明的情绪。
阮宵轻轻错开视线,跟周牧野隔着一个位置坐下。
周牧野望着前方的赛场,声音冷冷的:“要心理辅导吗?”
阮宵心口一跳,快速瞥了一眼周牧野,脸上无法避免地发起烫。
又懊恼地咬咬下唇,低头看自己的脚踝:“不用,谢谢。”
周牧野:“比赛结束后找我。”
四周都是喧闹的人声,两人仿佛独自成一个世界。
阮宵两手撑在椅子上,缩了缩肩,细声道:“干嘛……”
周牧野偏过脸看他:“你还要气多久?”
阮宵抿了下唇,抬头,隔着冰场,能见对面的德国队选手。
安乔正在拿保温杯喝水,左右看看,一脸无所谓。
白熙羽则在戴着耳机听音乐。
阮宵道:“你不懂……”
周牧野皱了下眉。
阮宵神色淡淡,伸长一条腿,晃了晃胀痛的脚踝。
心想。
如果不靠愤怒和不甘去支持,他还能靠什么?
***
短节目中,阮宵的《安魂曲》刷新了在芬兰杯时的分数,属于个人最好成绩。
阮宵松了一口气。
但是后来白熙羽比赛完,等分数刷出来后,全场惊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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