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得寸进尺,所以她到底没能明白他想要的是什么。
这一晚她独自就寝,又梦见了五年多前的遥远旧事。父皇崩逝之后,哥哥对她说,要赏她一些好东西。她开开心心地去了,在那座空旷的大房子里,有四个陌生的男人在等着她。
黄嬷嬷槁木一般的脸上没有任何表情,对她的疑问与请求置若罔闻,径自离开了。
大门訇然地关上,隔绝了所有的光。
傅掌秋是来接她的人,也见到了她那时的模样。她从男人堆里挂着迷惘的笑脸起来,任傅掌秋把赤裸而虚弱的自己抱上了马车,带回了公主府。她在浴房里呆了很久,傅掌秋最终忍不住闯了进去,便见到了她身上挣扎过后的伤。
如今只剩下侧腰那一点伤疤还在了。但当时是很醒目的,她甚至稀奇地看见傅掌秋流了泪。
“朕昨夜,梦见你了。”翌日清晨,允元召见了傅掌秋,对她说。
傅掌秋抬头,看着她,却什么都没有说。她从小就是允元身边的玩伴,后来父母获罪发配,只她一个得以在公主的庇护下长大成人。允元时常怀疑傅掌秋是个哑巴,她实在太不爱说话了;但她却好像比沈焉如、杨知礼她们,更懂她一些。
也许只是因为,她们曾经一起分享过五年前那个黑暗的噬人的秘密。
“朕梦见那一日,你对着朕哭泣,劝朕下定决心。”允元把玩着手指尖套着的翡翠扳指,微笑地道,“若不是你的建言,朕不一定能撑过那段日子。”
傅掌秋摇摇头。她终究不知道自己的“建言”是对是错,她让允元坚强,让允元伪装,而如今的允元,就是一个荒淫无情的女人,因为这样的形象里,没有漏洞。
允元过去是做给哥哥看、做给母亲看,如今,她做给杜微生看、做给天下人看,也没有什么区别。
“近来,杜微生有一些古怪。”允元撑着头想了想形容,“拖泥带水的。你再好生查一查他。”
“杜学士的家中,已什么都没有了。”傅掌秋道,“再查,便只能查他的科考同年,与翰林院中的同僚。”
“朕正好想用翰林院,查一查也是应该的。”允元道,“那个张钧冲,年岁很高了,理当知道不少事情。”
“是。”傅掌秋躬身奉命,垂手立在帘外,却不立即离去。
允元往帘外瞥了一眼,“还有何事?”
“……工部尚书徐赏鹤,要不要查?”傅掌秋问。
“日前你不是与我说过一次?”允元想了想,她的记性倒是很好,“刀笔吏的出身,辗转六部,还调过考工署、将作监、太仆寺。也算是个全才了,这要查起来,不容易吧?”
“他与杜学士,似乎不太对付。”傅掌秋斟酌着道。
允元笑了,“那是自然。徐赏鹤这人,欲望全写在脸上了,朕一眼就能看穿,不需多查。”
她笑得很自信,那是见过了无数男人之后的自信。但傅掌秋却觉得这种自信很危险。
“徐尚书经历复杂,陛下却对他很放心;杜学士家中无人,陛下却怀疑他么?”
允元深深地呼吸了一口气,翡翠扳指的边缘倏忽滑过了她的手指,“你今日怎么这么多话。”
傅掌秋却道:“陛下是不是不那么喜欢杜学士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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