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看着殷峥的目光就落在了皎皎额头上那淤紫的包上,莫名觉得十分刺眼。
察觉到自己情绪的殷峥也很奇怪,自己为何独独对这个小孩不一样,他本身就是情感很淡泊的那一类人,或者换一句话来说他是一个几乎没有情感的人。
这种没有情感体现在五岁时被继母伙同外人绑走,丢在远离中心城几乎接近边境的撒拉外城的过程中,他的情绪都非常平淡。没有丝毫波澜,也没有丝毫怨恨,甚至在他长大后仍旧记得自己家在哪,且有能力找回去的情况下,都没有起丝毫回家的念头。
幼时初到外城沦落到混乱区的时候,他为了求生还去打过黑拳。几乎是一种天生的本能,他知道人体的弱点在那,也知道攻击哪里能使人瞬间丧失所有行动力,知道如何最大限度的保存自己。
示敌以弱诱导敌方判断失误,创造有利于己的条件,他将这一套玩得很熟练,更何况五岁的他不用示敌以弱,因为他本身就很弱。
一个没有恐惧,没有害怕,且所有的战斗本能都敏锐到极点的人,哪怕只是一个小孩也足以让人感到悚然。
更何况这个小孩长得还比一般同龄人高出足足两个头,一双漆黑的眼眸里毫无情绪。
没有赢了的喜悦,没有绝境逢生的后怕,没有第一次见血的恐惧,站在台上一身鲜血淋漓伤口的他那双漆黑的眼里只有无尽的漩涡,像是一个毫无情感的怪物。让注视着这一幕的人后脊无端发凉。
殷峥成长的速度很快,快到让注意到他的人心底恶寒,以至于在六岁半的时候以一种欺骗的方式将他逐出了外城,扔弃在无尽树林中。
在被欺骗出外城时殷峥的心里其实并没有愤怒的,而让他后面产生愤怒以至于找机会潜伏进外城杀了那些人的原因,是因为在无尽树林的这段时间里他多次濒临死亡。
生命受到了彻彻底底的危险,罕见地激起了他被编辑在基因里的愤怒。
在他成长的前十年里,在生命受到威胁前,殷峥对外界的一切事物反应都趋向于无。
所以在他二十四岁的这一年里,他虽然不至于像小时候那样对外界的情感反应趋近于无,但总归是有限且淡泊的。
皎皎的出现给了他一种很新奇的感觉,在殷峥的意识里这是一个能轻易激起他情绪波动的存在,罕见且珍贵,还十分的脆弱,得藏起来,得保护起来。
夜空中月亮升到最高点就开始渐渐向西坠落,重复着白天太阳曾走过的足迹。当清冷的月光彻底消失时,另一道更为璀璨的光明代替了它的存在,转眼天光大亮。
第一缕阳光照射进来,床上熟睡的皎皎鸦羽般的睫毛开始轻颤,没一会就睁开了眼帘,露出了那双漆黑懵懂的眼眸。
醒过来的皎皎一眼就看见了床边蹲着的殷峥,他先是茫然地眨了眨眼,回过神来后立马手脚并用地从床上爬起来,摇晃着走到他面前,熟练地抬手仰头:“爸爸啊~”
殷峥看着他,起身弯腰伸手将他从床栏里抱出来,放在地上穿上小鸭子拖鞋,然后带着他走向卫生间洗漱。
刷完牙后,殷峥拦住了皎皎往脸上泼水的举动,教他用毛巾浸湿,然后拿起来拧得不滴水后再擦一擦小脸。
为了方便他拧,殷峥特意为他买了条很小的毛巾。
拿着毛巾的皎皎一步一步按照爸爸示范的动作擦了脸后,又将毛巾重新浸湿拧干,然后举着毛巾要给爸爸擦脸脸。
看着踮着脚举着毛巾啊啊着要给他擦脸的皎皎,殷峥算是明白了,但凡是他有的而自己没有的,这小孩就要固执地分他一半,还是那种怎么说都不肯妥协的固执。
妥协这种东西有了一次就有两次,经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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