熠是秦家的嫡子,母亲又是最受宠的雍和公主,身边的侍卫小厮必不少,走失的可能性很小。
但那天晚上陈家的小儿陈亦辰,穿了件和秦知熠同色系的衣服,灯会本就热闹拥挤,游人如织,达到巅峰时人潮翻涌,放眼望去全是人头。
游玩得正兴奋的秦知熠等人被突然拥挤过来的人潮有意挤散,一时被遮挡住视线的侍卫当即觉得不对,立马向着小主子的方向涌去,但是人太多,秦知熠又太小,侍卫们的视线被严重遮挡,根本分辨不清小主子在哪。
侍卫们只能凭借着先前小主子的方向和小主子衣服的颜色,大致向小主子的方向靠近。
行至一半听见有小公子呼喊知熠弟弟,侍卫们立即向着声音传来的方向涌去,到达后才发现弄错了,他们找到的是陈家的小儿子陈亦辰。
侍卫们当时冷汗就下来了,立马分出两人,一人去找兵马司,一人去御街通知秦家,剩下的人当即四处散开去找,最终的结果还是没有找到。
坐在围账里和各家夫人们聊趣的秦夫人,听到消息时急得胸口一窒,一口气没喘匀过来当即就晕了过去,身边丫鬟眼疾手快地扶住才没跌到在地。
当时一片混乱。
后来陈家不出意外地被秦夫人迁怒,她才不管有没有道理,她只知道自己的棉棉走失了,现在还不知道在什么地方吃苦,一想到这里秦夫人就觉得心口揪疼得厉害。
她斜躺在床上,脸色苍白,瘦得都快脱相了,流着泪拉着来看她的林夫人的手,颤声道:“林娘,我昨天梦见棉棉满身是血地哭喊着阿娘,喊疼,喊着要回家,醒来后我一颗心都要碎了。”
林夫人忍住鼻酸,拉着她的手安慰道:“不会的,老人都说梦是反的,棉棉长得这么可爱,不会有人忍心对那么小的小孩下手的。而且陛下发了怒,下旨让各州府配合周大人竭力寻找棉棉,棉棉一定会被找回来的。”
秦夫人神情恍惚地支撑着起身:“我,我要去镇国寺上香,我要去为我儿祈福。”
林夫人脸色着急:“你身体……”
“我是一定要去的。”秦夫人打断她的话,目光很是坚定。
林夫人心里叹了口气:“我陪你一同去给棉棉祈福。”
丫鬟们匆忙准备好行李后,一群人就上了马车向镇国寺驶去。
镇国寺,上了香又点了八十一盏长命灯后,秦夫人的身体就受不住了,被林夫人搀扶着向后院的禅房走去。
镇国寺后院有一片竹林,竹林中有一座听雨亭,亭里有一身穿靓蓝色绫锻袍子,看上去五岁左右的小男孩正在习字,被林夫人扶着的秦夫人脚步一顿,目光直直地看向那小男孩。
察觉到落在身上的目光,周尘叙目光一动,越发地挺直了身子。
从秦夫人的角度看,亭子里的小孩似是写错了字,此时正不满地抿着唇,脸颊边的梨涡因这个动作浮现。
暗自恼了会,他将笔搁下,动手将写了错字的纸张小心对折起来,错了的那个字被折叠在上面,然后将折叠得四四方方的纸张放在桌角右上方,这样就可以一边写字,一边用这个写错了的字警醒自己不要再写错。
远远看见这一幕的秦夫人眼睛一眨不眨,这个小孩不止气质,就连小动作都和棉棉像了个十足。
正在这时,一阵风吹来,将纸张吹落在地,周尘叙连忙蹲下身去捡那张纸。
看见他面容的秦夫人眼瞳一缩,脱口而出:“棉棉!”
她哭喊了一声,越过林夫人,如同疯魔一般冲过去。
“棉棉!我的棉棉!”她一把将捡到纸张正站起身的周尘叙按进怀里,泪流满面:“你回来了?你回来了?你真的回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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