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爸爸。”被爸爸拧起来的皎皎晃了晃腾空了的小手小脚,仰头看着爸爸:“皎皎下来。”
殷峥放他下来后他就迫不及待地踮着脚从食盒里拿出自己先前挑出来放在一旁的云片糕递给殷峥。
永徵帝瞥了一眼,果不其然那块云片糕比谢殊玉的大上那么稍微一点,也不知道皎皎是怎么从这么多云片糕中,找出稍微不那么规整的云片糕来的。
殷峥接过云片糕放进嘴里,然后开始给皎皎他们分腊八粥。
跟着殷峥从灶房出来的十安接过皎皎递来的云片糕,就坐在皎皎身旁等着分粥。
自从十八那天吃了腊八粥,皎皎这个小馋嘴就惦记上了,本就宠皎皎的殷峥那几日更是天天做腊八粥,好不容易停了几天,今儿缠着殷峥又给做了一顿。
腊八粥里有莲心,红枣,桂圆,薏米,花生等东西,吃起来甜甜的也难怪皎皎喜欢。
永徵帝吃了一碗,就靠在一旁一边赏雪,一边看着皎皎埋头喝腊八粥的模样。
酉时末,吃了晚膳从皎皎那回到谢府的谢殊玉在书房待了许久,回想起今日看到永徵帝的样子,他总觉得有点不对劲,有什么地方超出了他的意料。
垂眸思索了会,心里不安的谢殊玉还是让人去仔细查查殷峥和皎皎在他离开后的这段时间都发生了什么,务必事无巨细地将有关两人的事都细细查问一遍。
李家村离京城甚远,快马加鞭一去一来少不得要花费上个把月,如今年关大雪又封着路,所耗费的时间估摸着还得再加上小半个月,只盼一切来得及。
转眼便到了除夕,早起的皎皎和十安两人拿着浆糊在家里里里外外贴对联,秦棉棉特地来送年礼和他写的对联,见此挽着袖子不顾小厮阻拦,和皎皎他们一起贴对联,背上驮着对联的呦呦则乐颠颠地跟在他们身后,时不时仰头“呦呦——”上两声。
酉时刚到,家家户户爆竹声噼里啪啦的响起,除夕丰盛的晚饭也随之端上了桌,皎皎吃了个肚儿圆,躺在爸爸怀里,拉着爸爸的手让爸爸揉撑得有点不舒服的肚子。
殷峥揉着皎皎的肚子,心里有点发愁,他知道吃多了不好,但是看着皎皎吃得小脸满足的模样又说不出什么阻拦的话。
一碰上皎皎,殷峥算是彻底没了原则,有时候宠得连十安都看不下去了。
真的,他长这么大,就没见过哪家宠小孩有殷叔叔这么宠,虽然他也没见过几户人家。
守夜守到一半时皎皎和十安都睡着了,殷峥给他们盖上被子,将皎皎圈在怀里沉默着守了整夜。
今年的皎皎和去年不一样了,去年他只得到爸爸一人的压祟钱,今年他得到了一二三四五份压祟钱,这些压祟钱分别来自爸爸、怀之叔叔、行知叔叔,秦叔叔和舅父。
不过由于谢殊玉还有永徵帝都在忙着宫里和府里的事,只有柳行知看到了穿得红红的裹得像个团子样的皎皎拜年时憨态可掬的模样。
刚过了年宫里就传来永徵帝病了的消息,自此差不多有一个月的时间,永徵帝都没来过碎玉桥这边。
直到二月初皎皎才再一次就到永徵帝,相较于年前永徵帝脸色苍白了许多,身上披着一件雅青色镶金边的大氅,周身萦绕着股淡淡的药味,时不时的咳嗽上两声。
皎皎担忧的扯着他的衣袍将他往屋里带,还将自己的手炉都给了他,永徵帝没要手炉,伸手将皎皎揽进怀里,往后倚着矮桌眉宇间带着几分倦怠:“皎皎比手炉还要暖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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