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宝见小主子着急,就反身去提书箱。
马车一路来到国子,小厮墨宝从马车上跳下来,然后转身将皎皎从马车上抱下来。
一落地皎皎就着急的朝前跑,墨宝提起书箱跟在身后,一主一仆脚步匆匆,总算是赶在夫子进门前到了学堂。
“你这是睡迟了?”秦棉棉看着刚落坐的皎皎,目光落在他跑得红扑扑的脸上。
皎皎喘匀了气后摇头:“没睡迟,缠着舅父问点事,一个不注意就迟了。”
“舅父故意的吧?”秦棉棉严重怀疑。
自从陪皎皎在皇宫住了一年,舅父以前在他心里威严的形象算是被破坏殆尽,但那浓厚的恶趣味,给他留下了更深刻的阴影。
皎皎抿着唇不忿的点头,舅父他就是故意的,故意钓着不告诉他,还想看他着急的模样。
坐在皎皎另一旁的周叙尘插不上两人关于永徵帝的话,就递了张方帕给皎皎示意他擦一下额头上的汗。
并不是所有人都有资格来国子学读书,能来到这里的大多是达官贵族或高门显贵的子侄,按理说以周叙尘周家庶子的身份是进不了国子学的。别说庶子,他家的嫡子也没送来的资格,但奈何他是秦家送进来的,怎么说也是自己看了有一年的孩子,于读书上还有不浅的天赋,惜才的秦大人不忍他就这样在周家的后宅蹉跎,与夫人和棉棉商量了下,最后还是将周叙尘给送到了国子学。
初时周家得知这个消息,就谎称周叙尘病了去不了,生性又胆小怕生,便央哥哥周翊承替他先去国子学上着,回来后就给他讲讲国子学的同窗们,他也能提前熟悉一下同窗的性格。
其实说是替,但替着替着时间长了,谁又会还记得这个名额原是周叙尘的而不是他周翊承的?到时候再传出一些周叙尘贪玩厌学等等的传言,这个名额最后怕就是名正言顺地落在了他周翊承的头上。
好在周叙尘不知道怎么的独自从周家跑了出来,不然这名额还真可能会让周翊承给占了。
两人没说上几句话夫子就进来了,学堂里的学子纷纷起身给夫子问了好,开始了一天的早课。
朗朗读书声从院里传来,在这些读书声下,由永徵帝派来的暗卫悄无声息地遍布天启院内外。
永徵帝对于顾家等家族的清洗开始了,不是在夜晚,也不是在凌晨,而是别具一格地选择在了青天白日下。
京城初秋的风添上了一丝不是特别好闻的血腥味,风裹携着血腥味穿过大街小巷,被隔绝于国子学外。
往日繁华热闹的街道今日显得萧条凋敝,家家户户门窗紧锁,各府听到风声的人家早早就紧闭府门,约束府上下人,心里惴惴不安地听着外面传来的马蹄声和井然有序的甲胄碰撞声,不由感到肃穆。
肃杀的氛围让整个京城的人心头发紧,不知道又是谁犯了什么事惹得这位驱虎逐狼的陛下动了如此大阵仗。
永徵帝,在他没有登基前,是大雍家喻户晓的杀神,登基后也是时常杀得人头滚滚,朝臣们惧他更胜先帝,只是他虽然暴虐,但于民生政务上又确实是个明君,所以百官们对他是又惧又敬。
在永徵帝驾崩前,没有任何朝臣敢提前站位皇子。
所以不是皇位党派之争的话,到底是什么事让陛下动这么大阵仗?
在他们百思不得其解的时候,被永徵帝故意塞进此次行动的谢殊玉,正提着刀从梁国公府出来。
他如玉的脸庞上溅有血液,寒意深重的眼睛让人不禁打颤,想到梁国公府密室里看到的那堆积如山的小孩头骨,他眉间凝着的寒意越重,翻身上马,眺望了眼国子学的方向,扯动缰绳轻斥了声,带着人马向着下个目的地奔去。
这些老而不死的人早已经该到了去地府报道的年纪,却不人不鬼的拖着老朽腐臭的身子在这人间干着恶鬼的勾当,那他这就剥了他们的皮,剖开他们的心,看看内里到底是人还是鬼!
外面的血雨腥风并没有波及到国子学,这里面目前依旧是一副岁月静好的模样,当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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