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车出了宫门就向着国子学驶去,路上透过车窗见有小孩抽陀螺,永徵帝便下车打算给皎皎也买两个抽着玩。
亲自挑选了两个陀螺,转身上车时不慎迎了风,肺部一痒便忍不住闷咳起来,江海富见状连忙给倒了水拿出常太医给的药丸来让永徵帝吃下。
永徵帝低咳着勉强吃下药,但这咳嗽不但没停的迹象,反而愈加厉害。
眼看着陛下咳得额角脖颈青筋暴起,江海富慌得不行,连忙尖声让车夫转头回宫。
脸色煞白的永徵帝眼前一阵黑一整白,勉强靠着车壁和江海福的搀扶撑住身体。
‘啧’
他垂眸看着手里的两个陀螺和逐渐变乌的手指甲,心里轻啧一声,真是…狼狈啊!
深秋的寒意越来越重,说话间从嘴里吐出的热气都变成了可见的雾气,廊下烧着旺盛的炉子,周围挂有厚厚的毛毡坐帘子,挡住了从四面八方吹过来的寒风,也将热气留在了这一小块地方。
被爸爸从国子学接回来的皎皎放下书箱,跑到屋里抱着奶瓶里的糖水喝了大大的一口,又给爸爸倒了一大碗,端出来递给爸爸,等爸爸接过喝了后又将空了的碗放回去,这才跑到廊下去坐着,没想到一掀开帘子就看见了里面睡着了的舅父。
倚着栏杆睡着了的永徵帝里面穿一件石青弹墨藤纹云棉袍,外罩一件白玉银纹狐皮大氅,身上还盖有一张狐皮毯子,双眼微阖睫毛根根疏朗分明,本就白的脸色越发苍白,几乎透出一种病态,半透明到隐隐能看见颈侧和脸侧的青色血管。
皎皎皱了皱鼻子,将手搓热,上前轻轻的将手搭在永徵帝的额间,发现没发热后才松了口气。
病重依旧警觉的永徵帝在皎皎掀开帘子时就醒了,见皎皎那轻手轻脚小心翼翼的模样不禁失笑着睁开了眼,将手里握着的陀螺给皎皎:“喏,前几天打算去国子学接你下学时看见买的,可惜那天有点事,临到头了又转了回去。”
皎皎伸手接了过来,不放心的他又凑近了盯着永徵帝仔细打量。
永徵帝稍稍往后仰,伸手捏了下皎皎的脸:“干嘛?”
皎皎蹙着小眉头,很是认真地道:“瞧舅父气色不好,可是又病了?”
“哟,你还会瞧气色了?”
被打趣的皎皎抿着唇,不满道:“舅父,不要转移话题。”
永徵帝将他拉到怀里,下了劲揉搓他头上的发包:“越大就越发不好糊弄了。”
皎皎无奈地伸手扶着歪歪扭扭的发包:“舅父——”
“没什么。”永徵帝放开他,戳了下他的小脸:“前几日不慎着了凉,现下已经痊愈了,不碍事。”
“真的?”
皎皎不信的仰头看他。
永徵帝垂首对上皎皎的视线,须臾抬手遮住了皎皎的眼。
皎皎的这双眼睛太过黑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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