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海蓝色的光罩眨眼间笼罩住整个衍都。
跪在地上的陶幼鱼双手撑着地面,难受得闷哼出声,眼前模糊的得什么都看不清楚,只一滴滴鲜红的血从他耳鼻喉处溢出滴落在地面。
倒下的不只是他,整个衍都金丹以下的修士都倒下了一片。
同样被震得站立不稳只能蹲下来稳住身形的顾于飞见此,从储物袋里掏出了一把丹药反手喂进他嘴里。
吃下丹药的陶幼鱼好多了,只是大脑仍旧嗡嗡作响,他伸手抓住顾于飞的衣袍,脸色煞白得像是死人,咬着牙道:“这是怎么了?”
“不知道。”顾于飞拨开他的手,脸色很是凝重地望向天空。
陶幼鱼顺着他的视线望去,就见先前还艳阳高照的天空如今暗沉得骇人,金色的太阳焕然一变,像是颗泣血的眼珠子阴瘆瘆地俯瞰着大地。
“轰!”
巨响再次炸响,无形的威压顺着海面向着衍都拍来,刚蹲起来一点的陶幼鱼瞬间被这股轰然拍下的威压给拍得紧趴在地面,脊梁骨都险些被拍断。
趴在地面的他咬紧了牙,贴在地面的那边脸被压得变了形,颈边青筋根根暴起,贴着地面的五指用力到指节发白,竭尽全力企图动上一动。
虽然为了生存伏低做小不在话下,但陶幼鱼其实并不是一个胆小的人,出身孤儿院的他骨子里一直隐藏着股狠劲,在十四岁那年为了凑齐治病钱,甚至参加过地下黑拳。
从小到大他就心底就没真正地怕过什么人什么事,甚至在枯沼林里面对主角时他心底都没真正的怕过,但此刻他是真的怕了,用尽了全力都无法动上一根手指头的打击,让他彻底地明白这究竟是个什么样的世界,于是心里涌出了强烈的不甘。
他真的厌恶极了这种身不由己的无力感,这会让他想起曾经在孤儿院里被五个比他大的孩子摁着打却无力反抗的一幕。
同样不好受的顾于飞抹去嘴角的鲜血,冷眼看着陶幼鱼挣扎,在发现他眼里爆发出来的不甘和拼劲时轻微勾了下嘴角,就该这样,那游离在外带着几分清高和高高在上的姿态真是碍眼极了。
趴在地上暂时放弃挣扎的陶幼鱼瞥到了他嘴边的笑,当即瞪大了眼:“顾哥,你居然在嘲笑我?”
顾于飞:“……?”
他收敛了嘴边的笑,看向他的眼里带上了疑惑:“我嘲笑你是一件很不可思议的事吗?”有必要一脸惊讶至极到不能接受的模样吗?
“当然了!”陶幼鱼一脸激动地道:“顾哥你可是君子,君子怎么会嘲笑他的好友呢,你一定是没把我当好友。”
“……”顾于飞收回视线,语气凉薄:“我不是。”
他可不是什么君子,也不知道他为什么会有这种荒谬可笑的错觉。
陶幼鱼没跟他纠结他到底是不是君子这件事,而是对着他眨了眨眼:“哥,顾哥,你快扶我一把,我脸皮快要磨破了。”
“你脸皮不是挺厚的吗?”
虽然这样说,但顾于飞还是伸手将他扶了起来。
陶幼鱼坐起来靠着墙费力地喘了两口气,抬眼看向海岸的方向,心有余悸地道:“顾哥,这是出什么事了?”
“不知道。”
顾于飞虽然不像炼气期的陶幼鱼这般狼狈,但在这般沉重的威压下也好不到哪里去。
“会不会是有什么不世出的灵宝出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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