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旁瘫坐在地上一时有点缓不过劲来的陶幼鱼说着抬眼看向皎皎的方向,这一看整个人就直接僵住了。
过了一会,他嗓音带着颤:“魔…魔魔…魔…”
“抹什么?你不会被刚才那事吓得还缓不过劲来吧?你这样可不行,太……”
剩下的话金秉文僵在了嘴里,迈进来的右脚僵在空中不敢踏下去。
“哥,你挡在这里干什么?”从他身后走来的金瑶儿抬头望去,下一秒整个人也僵在了原地。
通过他们的表情察觉到了什么的顾于飞握紧了身旁的剑,碍于皎皎在那人手里,顾于飞最后还是什么动作都没做。
他努力平静着面色转头地看向抱着皎皎的人,那人身着墨色绣暗金纹的衣袍,肤色有种常年不见日光的苍白,五官俊美中又带着股惊心的锋利,一双眼睛没有丝毫白仁,像是纸人脸上被剪出来的两个黑洞,看着心底就无端生寒。
顾于飞的目光落在他手上还在使劲往后仰头,企图看清抱着自己的人的皎皎身上:“他只是一个小孩,唤出那两个字只因与家人分别了太久而认错了人,并不是有意冒犯阁下,望阁下……”
“你们不是他的亲人?”微哑的声音打断了他的话,厉屿白黑黝黝的眼睛看向他,无人能从那双诡异的眼睛中看出任何情绪。
顾于飞强自镇定的点头:“我们的确不是他的亲人。”
“拐的?”
“捡的。”垂死病中惊坐起的陶幼鱼颤颤巍巍地捍卫自己的清白。
皎皎是他捡的,捡的!
长在红旗下的人绝对不承认拐带小孩这一罪名。
“捡的?”厉屿白垂眸看着手上的这个小崽子,见他越来越往后仰,不想看到他那双眼睛,以免还没弄清事实就激起心里暴虐的他伸出食指抵住了他的后脑勺。
被抵住脑袋的皎皎左右动了动脑袋,发觉还是有个东西抵着后脑勺后,就疑惑的晃了晃腾空的小短腿,伸着小手努力地往后脑勺摸去,指尖勉强摸到了一截冰凉的手腕。
见此陶幼鱼几人倒吸一口凉气,心瞬间提到了嗓子眼,就怕这位凶名赫赫的魔主心生厌恶,将胆敢触碰到他身体的皎皎的小手给削去。
厉屿白倒没有这么做,他确实不喜人触碰,但奇怪的是这小孩的触碰并没有让他感觉到不悦。
见他并没有那样做,稍微松口气的陶幼鱼忙不迭地回答他刚刚的话:“对对对,捡的,在西州无极海的海边捡的,当时他穿得破破烂烂的坐在海边,我以为他是被人丢弃了就把他捡了回来。他一直念着要找爹爹,我们这次来仙盟大会也有为了帮他找爹爹,可能是长期没见到自己的爹爹,才在乍见到您后脱口而出那句爹爹,真不是故意冒犯。”
“西州,无极海!”
厉屿白轻声念着,视线落在小孩努力摆动着的圆溜溜的后脑勺上。
说来也奇怪,他一向厌恶有人冒充皎皎,往往在看见那冒充之人的背影,或者听到他的声音时就忍不住戾气横生,可这次如此接近这个小孩,倒是没冒出任何厌恶和杀意。
提心吊胆紧盯着他动作的顾于飞也没完全寄希望于魔主那几乎不存在的良心,他将皎皎给他的那一小叠符咒拿在了手上,那上面散发着的如渊渟般的气息明晃晃地在威胁着这位魔主。
厉屿白的心里有点诧异,大乘期手笔的符咒,可真是好大的手笔啊!
虽诧异和忌惮,但于厉屿白来说也仅仅是忌惮而已,先不说作为魔主他手底下有多少底牌,就说他手里的这个小孩就能作为这人不敢放杀招的底气。
想着他晃了晃手里的皎皎,心底莫名有丝笑意,小小的一团没想到还有这个用处。
这小玩意还挺有趣,若是查明他喊的那一声爹爹只是意外并没有其他目地的话,放过也不是不行。
想着他戳了戳皎皎的后脑勺,语气带着点不易察觉的笑意:“你叫什么名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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