语气里有几分不耐烦。
苏幸川往前走了一步,看到了一张熟悉又陌生的、似是非是的、时常出现在他梦中的面庞,那张脸依旧清隽淡漠,秀色可餐。
他的眸子黑白分明,像冬日里带着冷意的阳光,又像一幅泼墨山水画,尽管色彩寥寥,还是无端动人心魄。
他和七年前差别不大,连发型都没怎么变,碎发遮着额头,看起来最多二十出头。
李暄抬起头,视线碰撞。
两个人都沉默了几秒。
显然,李暄也认出了他。
苏幸川:“………”
他怎么也想不到,在脑海中幻想了很多次的重逢竟然是这样一个画面,在一家男科医院的诊室里,他拿着一沓化验单,和穿着白大褂的李暄相遇。
重点是,男科医院。
视线交织又迅速交错。
苏幸川轻咳一声,主动说:“好久不见。”
李暄垂眸望向屏幕,点了点鼠标。
他没有回应苏幸川的问好。
还是这么小气,苏幸川想。
苏幸川强装镇定地坐下来,继续寒暄:“你怎么在这里工作?你不是想去上海的吗?”
李暄依旧没有回应,只问:“哪里不舒服?”
“……”苏幸川早有预料。
七年过去,还是一个小哑巴。
苏幸川乖乖把化验报告和超声检查报告拿出来,说起病情又不免尴尬:“那个,前天我就来过了,一个姓周的医生给我开了单子,让我去做这三个检查,今天才拿到全部报告。”
他说得遮遮掩掩。
李暄表示理解,指了一下墙上的标语。
苏幸川望过去。
——“男”言之隐,一笔勾销。
——专业男科,“幸”福生活。
“……”
苏幸川脸色一黑,冷声解释:“不是那个问题,长了个结石而已。”
李暄接过报告。
从上个月开始,苏幸川隐隐觉得下面有痛感,工作压力大再加上应酬多,加重了病情,这几日实在疼到难以忍受,只好求医。
听闻华晔男科医院是最好的,他抽空在手机上挂了泌尿科的号,谁知道专家号挂不上,普通号也紧俏得很,好不容易推了一个工作,卡在医生下班前挂了最后一个号。
谁知道还碰到了前男友。
李暄拿起CT片仔细看了看,“从感觉到疼痛到现在,大概多久?”
“半个多月。”
“之前有过吗?”
“没有。”
“两种可能,精囊炎症或者精管梗阻,”李暄忽然瞥了苏幸川一眼,问:“性生活频繁吗?”
苏幸川愣住,反应过来之后连忙道:“不频繁,不是,很少——”
其实根本没有,但他不愿意承认。
当初是李暄甩了他。
他至今还怨气未消。
绝不能让李暄知道他这些年都是光棍一个,更不能让李暄知道,他这些年都是靠想着当年那个软绵绵的“小哑巴”自行解决。
听到苏幸川说“很少”,李暄敲击键盘的手突然停顿了一下,几秒后才继续。
李暄又问:“最近有长时间骑自行车或者久坐的情况吗?”
“没有骑车,久坐倒是有点。”
“舌头给我看一下。”
苏幸川又愣住。
真是诡异,前任时隔七年再见面,第一件事是看他下.体的CT片,第二件事是看他舌头。
苏幸川伸出舌头,李暄看了一眼。
他噼里啪啦地敲击键盘,苏幸川也不知道他写了些什么。
李暄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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