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肩膀上的伤口之外身上没有其他皮外伤,既然如此等回去再好好检查,路上总是不方便。
韩星霁低低应了一声,却紧绷着神经并不敢休息,生怕楼时巍突然问些什么,结果没想到对方竟真的开始认真批注竹简没再搭理他。
韩星霁有些纳闷,这……这就没了?
不轻不重的说了两句然后什么都不问?
他试图根据历史记载和舒云来的介绍分析一下楼时巍的想法,然而他若能猜到摄政王的想法那还怕什么?
想来想去没想明白不说,反而把自己想困了。
毕竟不管他心里再怎么畏惧楼时巍,在对方出现的一瞬间,一直紧绷的神经还是放松了下来。
以至于此时根本没办法集中精力思考,反而因为思考让大脑越来越混沌,再加上内心的疑问他是一个都不敢问出口,最后只好靠着车壁睡着了。
在听到他的呼吸变绵长之后,楼时巍抬眸看了他一眼继而便示意坐在车中的侍从去照顾韩星霁。
侍从轻手轻脚的将韩星霁放倒,摄政王的车架仅次于皇帝座驾,里面几乎一应俱全,甚至还有一个小榻。
韩星霁被放到塌上,侍从还轻柔的给他盖上了一层薄被。
哪怕这么一通折腾他都没醒,反而一翻身抱着薄被睡得十分香甜。
侍从看着被蹭到薄被上的血迹和灰尘,忍不住小心翼翼地看了一眼楼时巍。
摄政王最厌恶的便是血迹,恐怕很难容忍小韩大夫把被蹭脏。
然而让他没想到的是,楼时巍只是看了一眼就没再理会。
侍从偷偷看了一眼韩星霁心中开始思索以后可能要对这位更加尊敬一些才行。
韩星霁这一觉睡醒的时候天色已经蒙蒙亮,车上也没有了楼时巍的身影,只有一名侍从安静的跽坐在旁边。
见到韩星霁醒来,侍从赶忙送上布巾和漱口水说道:“韩大夫醒了。”
韩星霁迷迷糊糊的漱口擦脸,当他看到擦完脸的布巾脏的不成样子的时候,整个人都有点不好——所以昨天他就这么顶着一张脏出花的脸在楼时巍的马车上睡了一宿吗?
他恍惚了一下问道:“大王呢?”
“回韩大夫,大王已经回中帐并且留下吩咐,让我等韩大夫醒了带您去营帐接受御医诊治。”
韩星霁活动了一下脖子问道:“咱们什么时候到的?”
“一个时辰之前,大王不让咱吵醒韩大夫。”
韩星霁微微一愣,忽然觉得楼时巍好像也没那么可怕嘛。
他下了马车之后就回到了自己的营帐,只不过没有选择让御医直接来诊治,而是要了一盆水说要洗漱,实际上则是趁着侍从出去的时候迅速将软甲脱了下来。
这件衣服为了贴身制作的样式跟时下里衣完全不一样,被人看到很容易露馅,这也是他一直不要贴身伺候的侍女小厮的原因。
脱完之后,他将衣服藏在床下这才让侍从把御医喊过来。
诊治的结果还不错,除了左肩受伤较重之外,其他都是一些轻微擦伤,御医给他开了药,叮嘱他多休息就走了。
韩星霁又问了一下岑后景等人的情况,他们受伤略重一些,但也都安排好了地方休养,侍从让他不用担心。
放下心来之后,韩星霁打了个哈欠准备遵医嘱好好休息——啥都不管先睡一觉再说。
这一觉睡到了下午,精神饱满之后,韩星霁就蠢蠢欲动很想打探一下现在情况怎么样。
镜国被灭了,那是不是很快就要班师回朝了?他干娘在哪儿?
不过还没等他主动去打探,之前照顾他的那个侍从便过来说道:“韩大夫,大王召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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