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这个角度的镜子, 真的能照到她的后脑吗?
忽然, 这颗头缓缓低下头来了,露出青白色的头皮。
镜中人的动静, 让弥什退了一步,因为她很清楚,自己并没有低头。
如果这不是她的头, 又是谁…?
她拍了拍梁砚行的肩膀,示意他看镜子。
两人一起看着镜子里及腰黑发和青白色头皮的脑袋, “她”先是缓缓垂头,脖颈折叠在一起。也因为如此,当“她”的头发向后拨的时候,正面胸部朝外的躯干暴露无遗。
正面的躯干, 头皮是脸。
正是跑马厅的女人!
弥什想拉着梁砚行后退, 结果刚伸出手, 对方已经先一步身体挡在她面前了——天, 梁砚行一个地地道道的民国人, 居然对经验丰富的无限流玩家说:“往后退,保护好自己。”
弥什:…!
这种被保护的感觉怎么回事, 好熟悉啊!
原来梁砚行在当死鬼之前,就是这种爹系性格了吗?
三个人中, 罗凡德全程懵圈,另外两人则慢慢往后退,远离镜子。
忽然,弥什的肩膀撞到一个东西。
还没等她反应过来,就看到一只手放在她肩膀上,那是一只涂着红指甲的手在不断收紧。
“你们傻站在这里干什么?”
手的主人开口了,原来是梁砚行的母亲。
她左手里拿着一盘饼干,另一只手放弥什的肩膀上,唇角瘆人地上扬:“那儿不是有沙发吗?坐着吃点喝点东西吧,不要饿着了。”
几人齐刷刷看向镜子,刚刚的后脑勺…变了,取而代之的是梁砚行母亲盘着发髻的后脑勺。她绑头发的方式特别紧,没有头发覆盖的地方,勒出青白色痕迹。
难道刚刚看到的头是错觉?
几人跟在梁母身后,在沙发上入座。
梁母放下饼干,起身的时候看到窗帘拉开的下水道口,愣了一下,随后笑道:“真怀念。”
“你们在聊那个下水道的事?我还记得砚行以前很胆小,自从下水道口发生可怕的事情后,他时常会发烧胡言乱语,还时不时情绪激动到晕倒…”
“母亲,别提这种不重要的往事了。”
梁砚行露出无奈的表情。
他一回头,就看到睁着好奇眼睛的弥什,虽然有点丢脸,但还是如实告知:“其实是2岁时,我亲眼看到那个女人跌下去的瞬间。”
那一年夏天的上海连续暴雨。
为了防止台风进来打坏家具,梁砚行房间的落地窗紧紧关上,窗帘也拉得严严实实的。
年仅两岁的梁砚行独自在床上睡觉,忽然,一个惊雷从遗漏的窗帘缝隙中滑过,惊醒了他。
“母亲?”
他揉着眼睛起床,率先发现,平日里睡在隔壁的妈妈不见了。
轰隆——
又一道雷声作响。
梁砚行朝窗户走去。
从刚刚开始,窗外持续轰隆作响,白光阴影不断交织如白昼交替,就在电光停顿的短暂瞬间,万物沉浸的一刹那,他听到了。
他听到从窗外传来一声凄厉的惨叫。
当时年仅2岁的梁砚行不知害怕是什么。他费力拉开窗帘,然后看到…一个头身相对的女人,脸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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