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他心存芥蒂。
但他不想。
他好像已经不能满足于这只是一次简单而单纯的碰触了。
他想要对方的回应,想要更深一步,想要从此无时无刻都可以拥有这样的碰触。
“覃子朝。”江闻皓撤开些身,眼里带着思索,“咱们回学校后,云姨这边你打算怎么办?”
他顿了顿,“你爸…我总觉得他一定还会趁你不在的时候回来。”
“我明天先打个电话给祁叔,让三子叫些人时不时来家这边转转。覃建军就是个典型的窝里横,应该多少能起到些震慑作用。”
江闻皓点点头。
覃子朝:“另外我想尽快在柳安给我妈找个房子,这样我回家会更方便,离祁叔也近。就是我担心她可能不会同意,毕竟在这里生活惯了。”
“能搬还是搬吧,不管怎么说安全都是第一位的。”江闻皓很想说就看你爸先前那傻逼操行,指不定还能干出些什么事来。但一想那毕竟还是覃子朝他爸,就又咽下去了。
“嗯,我明天再劝劝她。”
转眼间蜡烛已燃去了大半根,这场突如其来的风暴过后,两人此时都迟来的感到了乏力。
江闻皓见碘酒已经干得差不多了,便重新坐了回去,一手托着下巴,半垂着眼睛。
此前,他有想过这个令覃子朝总是避而不谈的男人究竟是有多么不可救药。直到亲眼目睹之后他才不得不承认,他还是低估了此人的无耻程度。
起码江天城从没有动过自己一根手指头,而覃建军,所谓的亲情在他眼里恐怕真的还不值那一张存折。
“覃子朝,你会恨他离开你们么。”江闻皓问。
“我会恨他。”覃子朝顿了下,“但我巴不得他离开我们,死在外面。”
江闻皓抬起眼。
覃子朝:“覃建军根本就不配当父亲,我的出生也只是一个意外。”
这句话里蕴藏的信息其实很多,江闻皓多少能猜到徐秋云在和覃建军的这段婚姻里,究竟背负了多少的伤心与无奈。
在这样闭塞的山村中,她所要承受的痛苦和艰辛可能还要远远超出自己的想象。
有时候人言,是能杀人的。
深夜的风还在持续敲打着玻璃窗,像是一双双黑暗的触手。
明明这里也有着最璀璨的星空。
希望明天会是晴天。
……
当江闻皓再次睁开眼睛时,他已经躺在了覃子朝的床上,被子盖的严严实实的。
身旁没人,隔着房门的缝隙,他看到有一束光渗了进来,在脚下铺成一团金色。
江闻皓穿好衣服下床,打开了屋门,顷刻间被室外的艳阳高照弄得抬手遮了下眼。
一夜的风吹散了厚厚的云层,天朗气清。树梢上的鸟发泄般的欢呼雀跃,空气中弥漫着袅袅炊烟。
江闻皓的心情随着眼前的景物也转好了不少,听到厨房有响动,缓步走了过去。
覃子朝站在灶台边,正蒸芋头。一旁的柴锅里还滚着小米粥。
他脸上的伤仍没消,连同着不笑时就会显得冷峻的五官,怎么看都不像是个温柔有礼的学霸班长。
只是在见到江闻皓时,他唇边的笑柔化了眉间的锋利,温和地问了句:“怎么醒这么早?”
“天太亮,刺着眼了。”
覃子朝点点头:“昨天晚上忘拉窗帘了。刷牙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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