覃子朝的眸色暗了暗,端起盆子出去把水倒了。接着又站在门口兀自吹了会儿冷风,直到觉得脑子稍微冷静了些,才重新进屋。
结果就发现江闻皓仍保持着一个姿势坐在床边,垂着眼不知道在想什么。
覃子朝脑海里不知为何突然就跑出了“待嫁新娘”四个字。他摇头赶走了这荒谬的形容,从书包里翻出沈医生开的神药又给江闻皓重新喷上。等药差不多吸收后才开口说:
“睡觉吧。”
江闻皓迅速点了下头,低低“嗯”了声。
他手抬了抬,脱掉了毛衣。
覃子朝坐在床的另一头也开始脱衣服。
江闻皓背对着他,只听到身后传来不大却清晰的“呲拉——”一声,是校服拉链被拉开的声音。
江闻皓闭了下眼,只觉得鼓膜的刺激程度远比视网膜来得强烈。
他深吸口气,心说不就是睡一张床么,又不是没睡过!再说都特么光着身子在浴室打过啵儿了,这点儿小场面算个屁!
念及此处,江闻皓索性一股脑将身上的外衣裤一脱,钻进了被窝。
瞬间就被冻的一哆嗦:“我靠,冷死了!”
覃子朝拉了床头的灯绳熄灭了灯,也掀开被子躺了进去。片刻后低声说:“你过来点儿。”
江闻皓后背僵了僵,本想说不用,但又实在是被冻得够呛。身子慢慢往覃子朝那边挪了一点,又挪一点,直到完全抵上了身后滚烫紧实的胸膛。
下一秒,他整个人就被对方环住了。
覃子朝的下巴垫在江闻皓的颈窝上,炙热的呼吸喷薄在他耳边。像是总算抱住了他的大宝贝,将江闻皓又往怀里用力搂了搂。鼻息间都是对方身上雪花膏的味道。
江闻皓浑身都是僵硬的,好在夜色为他做了绝佳的掩护。搭在腰上的那只手隔着T恤揉了揉他的肚子,捏着那点嫩肉,接着就跟逗猫似的没完没了起来。
江闻皓抓住对方的手,覃子朝的十指顺势就穿进他的指缝,与之相扣。
接着就又是一阵默契的无声,在这寂静的夜里一时只能听到彼此沉促的呼吸。
江闻皓的身子很快就被焐热了,贴在对方胸膛上的后背甚至还出了薄薄一层汗。
毕竟都是血气方刚的年纪,如今又有了再无需避讳的身份和理由。身边的床终于微微下陷了下,跟着柔软的嘴唇便再次向江闻皓贴了上来。
江闻皓的眸子颤了颤,静了下后也慢慢回应。
呼吸渐深,江闻皓的两只手腕被覃子朝分别压在枕头两侧,眼底在夜色中荡着光。
短暂分开之际,他的目光已变得有些失神。雪花膏的味道因为体温上升变得更加浓郁。覃子朝的眸色瞬间就又暗了几分。
突然,江闻皓神情一怔,在意识到某些微妙的变化后耳根迅速发烫。
覃子朝也是一愣,连忙撤开了些,神情有些尴尬。
他松开江闻皓的手腕,花了几秒钟的时间收敛了下呼吸。最后觉得还是不行,掀开被子下了床:“我去厕所。”
“外面冷,在下雪。”
“没事。”覃子朝说着便快步朝门边走去。
手刚摸到门栓,突然就被紧随其后的江闻皓抵在了门板上。
覃子朝疑惑地垂眼看他,在黑暗里试图分辨出对方的情绪。
下一秒,覃子朝的呼吸忽然一乱,几乎是不可自控地发出了一声沙哑的沉吟。
他的头向后仰去,贴上了门板挂着的泛黄万年历。
门发出很轻微的一声响。
江闻皓全程都不敢看对方,皱着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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