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他松的好快。
“小舅你...”
“进去。”
小舅额头上的血已经干涸,白色的纱布微微有点血迹,他脸上不见怒意,却也没了平时那种吊儿郎当的劲,说出来的话又硬又冷。
我不敢再惹他,我怕他被气到后伤口又会裂开,我听话的进去拍X光,等出来却找不到他的身影。
“小舅,小舅,顾云菖!”
我往外走,边走边哽咽,我看到楼梯间门口有烟灰,于是顺着走下去,可走到二层的时候就又开始发抖,我感觉自己又走不出这个地方了,这次没有小舅。
“小舅,你在哪儿,我...害怕。”
没有听到小舅的回应,我只能掉着眼泪往前,但那里太黑了,真的太黑了,我找不到路,走一步就摔一跤,不然就撞墙,等摸到楼梯间门爬出去,我依旧没找到小舅。
我从地上起来,急忙跑去前台,我让他们给我弄个寻人启事,他们很热情,没多久我就听到了医院广播在响。
“顾云菖小朋友,请您听到广播后,速到一层东区志愿台,有人正在这里等候您。”
我屏息在那里等了十秒,我倒数,十九八七六六五四三二一,但小舅没有出现。
“可能说错了,能重新播吗?”
她有些为难,但还是同意了。
“顾云菖先生,请您听到广播后,速到一层东区志愿台,您的小朋友正在这里等您。”
我依旧数了十个数,但小舅还是没有出现,我有点发抖,问前台能不能再播一个,但这次她拒绝了我,她觉得我是一个胡闹的小孩,正在这里和家人开着无伤大雅的玩笑,她还劝我早点回家。
“我回家的话,家里有人吗?”
“家里当然会有人啊。”
“小舅会想要见到我吗?”
“当然会啊,你这么可爱。”
她说的那么诚恳,我就信了,我兴致冲冲出门去,觉得她说的不无道理,小舅还是疼我的,小舅还带我来看医生了,但我的伤不要紧,小舅的才重要。
我得快点找到他,把他拉回来重新做一遍全面体检。
我出了门后就往家里跑,可我跑了好久却发现找不到回家的路。我抓了个路人问知不知道我们家在哪个方向,他问我具体地址,我告诉他后他说要往东走,我谢谢他,他就走了,可等他走了好久我才想起来,我不辨东南西北。
大概是脑子坏掉了,这样的脑子怎么回家,怎么找到小舅,我太心急了,身边有一个贴满广告的电线杆,我就往上使劲撞,但控制不好力度,撞了几下后,我感觉眼前的一切都模糊了起来。
有人恍惚间扶住了我,我激动地喊着小舅,结果是个阿姨。
“你有没有事啊,小孩子,你怎么了,脑袋都破了,你怎么撞自己啊,有什么想不开?”
“阿姨,我找小舅,我找小舅,我走丢了。”
她叫我不要急,领着我去了附近一家小卖铺,她好像是店主,从收银台拿了一只手机后问我记不记得小舅的电话号码。
我记得,我念给她,她就给小舅打了电话,我其实可以自己拿着电话说的,但是我不敢,我怕小舅一听见是我就将电话挂断了,陌生人的面子总会大于熟人,人都是虚荣的。
我听见阿姨在那边嗯嗯嗯,然后挂了电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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