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去。
当年火灾我姥姥为了证明顾云芷精神病拿还在病床上的我举例,她连自己疼爱的亲儿子都杀,足够说明精神有问题,小舅说我这么控制不了自己,迟早再给顾云芷一刀。
“到时候还能找谁作证?只能是小舅啊。”
“你告诉大家你的小舅是个变态,把你逼上了绝路,长期性侵犯导致的精神错乱才防卫过度。
“多正常,小舅亲自给你准备证据,到时候拿这个去,都不用法庭判我,我出门就能被热心群众撞的血肉模糊,死了连个全尸都没有,骨头渣全让人捡出来喂狗。”
我眼泪鼻涕糊了一脸,求他别说了,我并不想要小舅陪着我一起死,我比谁都想让他亮亮堂堂活着。
“小舅活着有什么意思,死了还能换你舒服点,也算我们舅甥一场,不辜负感情。”
我胡乱去堵他的嘴,哭到哽咽,被眼泪回流呛地差点晕厥,小舅静静看着我,好久才低下头来,脸色比之前好了很多。
我眼里全是眼泪看不清,但我觉得他好像比之前还难过。
我摸他的脸,说我想要他活着。
“想我活着?”小舅冷哼一声,“周归,你知不知道你当时都拿起砖头往顾云芷头上放了,今天要不是路人拦着你现在就已经杀人了知道不知道?你杀的还是自己妈!”
我承认我错了,我说我就是个垃圾,我把被绑住的手套到他脖子里搂着他,让他和我额头抵着额头,小声地哭,给他认错。
我告诉他我这次是真的错了,他说得对,我其实就是放任自己去杀人的,所以没有努力控制,但我发誓我会试着放下的,我不想再恨了,我也好累好累的。我求小舅原谅我,最后一次原谅我。
“不想让小舅受到伤害是不是?”
我拼命点头,小舅说那以后万一又控制不住自己,能不能在动手前因为想到小舅而停下来。
我告诉他能,他就托着我的脖子吻我。
我热烈地回应他,小舅将我拉到怀里吻,他用舌尖舔舐我的唇舌,又慢慢勾勒我的脸颊。
那上边的肿已经消了,但是淤青应该还在,小舅像是荡着青花瓷的纹路舔过去,将烟青色湿润成了汉白。
“周归,知不知道小舅看监控的时候心都没了。”
我鼻头发酸,灵魂要把顾云菖这个人踩碎了,他把眼泪舔了眼泪吞下去,说我知道阿归很疼,但阿归不是还有人爱吗?
“阿归,这世界上不是任何事都能讲个以牙还牙的,人人心里都揣着一杆秤,不用来量自己,只用来度别人。”
或许没人知道我差点被自己妈烧在大火里,也没人知道我在噩梦里煎熬了十几年,但他们却亲眼看到我当街动手殴打自己的母亲和姥姥。
我确实是个不折不扣的大笨蛋,我总在伤人而不自知,把自己金丝雀一样的舅舅砍的浑身是血。
我冲他点头,抓紧他的手,嗓子一时应激,又有些说不出话了,只能张着嘴啊啊啊啊的叫,像个哑巴。
小舅叹了口气,感觉又气又笑,吻了吻我的喉结,说他都知道。
我拉着他的衣领,摸他的额头,他说不疼,那花瓶他买的,仿品一个,碰一下就碎,只破了一小个口子。
我低着头哑声说对不起,小舅像是能感知到我的腹语,用食指挑着我的刘海说没什么问题,阿归不需要担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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