感觉身心俱疲。
将蔺寒川体贴的行为尽收眼底,齐玉宇摘下眼镜,揉了揉眼睛,当真打算小憩一会儿。
开车途中,蔺寒川无意中看到了这一幕,他突然有些愣神。
在原本的世界中,蔺寒川的副驾驶从未坐人,只有进入快穿世界后,他创立了星辰影视,太多事需要亲力亲为,没办法让司机时时刻刻跟着,才经常摸到方向盘,而他的副驾驶,从始至终也只坐过冉星一个人。
此刻齐玉宇倦怠的靠在椅背上,蔺寒川回想起了以前冉星忙碌一天后和自己回酒店时的样子,也是如此。
“你在看什么?”齐玉宇突然睁开眼睛,问道。
戴着眼睛的齐玉宇阴沉、平凡,摘下粗苯的眼镜,他皮肤白皙,嘴唇也泛着苍白,脸上一丝血色都没有,他眼神清凌凌的,就像一潭死水中突然入了一尾鱼,骤然波光四起,灵动起来。
光线照进这双琥珀色的眼睛,让他有种奇异的破碎感。
“你好像没有近视。”蔺寒川收回视线,若无其事的说道。
齐玉宇眨了眨眼睛,生病令他的思维有些迟缓,他想了一会儿,才解释道:“度数很低。”
有近视,但是度数很低,可戴可不戴。蔺寒川诡异的秒懂了齐玉宇的言下之意。
蔺寒川正要说话,却发现齐玉宇捏着手里的眼镜,已经睡着了。他沉默的开着车,宛如尽职尽责的司机。
抵达齐玉宇的家时,蔺寒川略有些惊讶,齐玉宇是圈内知名的画商,他一手撑起了齐家的画廊,按理说身家过亿的人,居然住在一个普通的小区里。
齐玉宇睡得迷迷糊糊,蔺寒川迟疑了一会儿,叫醒了他。
茫然的睁开眼睛,只迷糊了几秒钟,齐玉宇眼神就恢复了清醒,他重新戴上眼镜,脸上的表情也尽数被压了回去:“多谢。”
说话的时候,他的声音略有些泛哑,与冷漠的外表形成鲜明对比。蔺寒川没忍住,轻笑了一声。
齐玉宇一顿,默默带着蔺寒川上了电梯,直到进门,都没有再说过一句话。
在进门的一瞬间,蔺寒川有些惊讶。
齐玉宇的房子装修得很简单,但他的四面墙上,挂着许许多多的画作,蔺寒川一幅一幅的看过去,有国内的古代原作,也有后朝仿作,有国外知名大家的画作,也有近现代崭露头角的新画家作品。
这些画作年代各异,风格也截然不同,却被布置得和房间完美的融合成一个整体。
这间房子,已经可以算得上一个小型画廊了。蔺寒川顺着墙壁看过去,看到一副随意丢在茶几上的没有装裱的画。
这幅画像是作者不走心的随手勾勒,夕阳洒在灰色的城市建筑上,红霞燃烧了半边天空,灼热的红和浑浊的黑色混合,色彩浓郁得让人喘不过气。
如此情绪浓烈的一幅佳作,却被主人随手扔在那里。
齐玉宇一直在一旁观察着蔺寒川的神色,这个房子里的所有画都是他的藏品,虽然没有几千万过亿的极品,但都是他极为喜欢的作品,蔺寒川懂得欣赏这些画作,已经让齐玉宇对他好感度提升好几个等级。
当蔺寒川看到茶几上的夕阳图时,齐玉宇表情一僵。
“这是谁画的?”蔺寒川拿起那副画仔细端详,这幅画很明显是新画没多久的,不像那些古画或者已经成名的画家们的作品一样价值高昂。
但以蔺寒川的眼光来看,这幅画的成长空间,远远高于这个房子里的所有作品。
和易无声的天资过人不同,易琼楼是个不开窍的草包,他从小和哥哥一起学画画,易无声能信手拈来,他却只能照着描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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