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 但因战乱缘故, 农家女失去了踪迹,先帝未曾将她带回宫中。”
听到这里, 顾时有些疑惑, 他以为蔺寒川要对外公开自己的身份, 但怎么说了这么一大堆有的没的。
在场的其他人却都脸色大变,尤其是小皇帝赵渊,更是目光沉沉。
“当年先帝曾与农家女互许终身,她与先帝失散后便诞下了一个儿子。”蔺寒川退后一步,站在了顾时身后,“那农家女急症去世后,只留下儿子辗转流离,于我在天门关偶遇。”
现场没有任何一个人敢说话,众人面面相觑,目光隐晦的落在小皇帝赵渊身上,又在蔺寒川与顾时身上打转。
赵渊喉头一动,生生咽下了喉中的血腥味,他终于明白,为什么摄政王敢冒着天下之大不韪来逼他写退位诏书。
“此子便是遗落在外的皇室血脉?”赵渊的手放在膝盖上,无人看到的地方,指甲掐着膝盖上的肉,掐出了血痕。
顾时听到这里,已经感觉到了一点不对,他茫然的看向蔺寒川。
“不错。”蔺寒川却说道,“小皇子随母姓,名顾时。”
瞳孔猛地一缩,顾时脸上做不出任何表情,他脑子里轰轰作响,不断闪烁着自从遇到蔺寒川以后的点点滴滴。
先帝赵骏……农家女……皇室血脉 ……
一直以来笃信的一切都被推翻,自己不是赫赫有名的摄政王的孩子。顾时心里一团乱麻,种种滋味难明,也做不出任何表情。
而哗然的众臣不断的打量着顾时,见他不露声色,十分镇定,对这个突然冒出来的皇子也看重了几分。
“混淆皇室血脉,可是大罪。”赵渊收敛了嘴角的弧度,坐直了身体,说道。
小皇帝赵渊不想认这个弟弟。一众人精大臣也迅速接收了赵渊的意图。
一个流落民间的皇子不是什么大事,若是皇帝愿意,封他一个没有实职的王爷称号也不会有任何问题,可偏偏这个皇子的身后站着摄政王。
这已经不仅仅还是从民间捡回一个皇室血脉的问题,而是摄政王和小皇帝之间的权利斗争。
任谁都知道摄政王野心勃勃,他突然带回一个皇室血脉,绝不会只是好心……更大可能,是在为自己接下来的行为做铺垫。
所有人心里都自有计较。
“微臣不敢混淆皇室血脉,是真是假,可滴血认亲以辨虚实。”蔺寒川直接说道,随着他的话音落下,很快就有人用雪白的瓷碗装着清澈的水呈了上来。
为了这一天,蔺寒川准备许久,早就做好了应对一切突发事情的准备。
蔺寒川拿起放在瓷碗旁的银针,走到顾时身边,他顿了顿:“殿下,微臣僭越了。”
顾时仍旧没缓过神,他恍恍惚惚的任由蔺寒川捧起自己的手,从指间取了一滴血,滴进了瓷碗中,鲜红的血珠与雪白的瓷碗相映成辉,凝而不散。
“疼吗?”蔺寒川亲手取了一滴血,止不住的心疼,低头吹了吹顾时取血的指尖,问道。
指尖微微一动,不知道怎么的,顾时突然有些委屈,他小声的说:“有点疼。”
微弱的声音只有近在咫尺的蔺寒川听见了,他又吹了吹,忍不住后悔。
古代没有有效的DNA检验技术,只有滴血认亲这种极为封建迷信、又没什么用的方法,偏偏这种方法也最直观,最能让大众信任,所以蔺寒川便用了这个方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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