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毕起身,开门看见一只鹅气势汹汹地堵在门口,眼睛瞪着,翅膀立马就拍起来。二人对视一眼,默契地把门又给关上,拉开条缝,趴在上面看那鹅什么时候走。
想起昨夜季语声告诉他的,何毕老毛病又犯了,他那一颗恻隐之心不合时宜地跳动着提醒,忍不住搭话道:“你老公开个会所,取名叫CT是什么意思啊,医院里拍CT拍片子的意思吗?”
听见“老公”两个字,李先生先是一愣,眼里露出喜悦羞赧,头低了一下又很快抬起,不好意思道:“我,留学的时候,我们,在国外领证,那个州的缩写是CT,是,是我们结婚的地方。”
其实何毕只是那么随口一问,没想到能得到对方这样认真的回复,更没想到接下来李先生会礼尚往来,鼓起勇气问他:“你,你都管你的,主人喊‘老公’吗?”
何毕:“……”
他不知道该如何向对方解释季语声既不是他的主人也不是他的老公,一时间愣住,然而李先生的眼睛太大,看他又太过真诚,让何毕感到像被只鹿盯着,想插科打诨都不行。
“没有的事儿,我就喊他季语声。”
还得是连名带姓,三个字叫得字正腔圆。
像是回到初中课堂,老师点出一男一女朗读课文时其余同学发出的起哄声,何毕则是这场甜蜜事故中的主人公,他心里在笑,在得意,嘴上却否认,让他们不要胡说。如果季语声在旁边,他大概会忍不住装作若无其事地偷看他一眼。
李先生“唔”了声,认真点头,何毕更不好意思了,觉得这人骨子里八成有点腹黑。接着翻箱倒柜去扒季语声的背包找吃的,把门缝拉大一点扔了出去。那鹅的注意力被转移,何毕趁机拉着李先生往外跑。
季语声和老齐站在一起低声说着什么,旁边还站着个一脸幸灾乐祸的魔术师,看见何毕狼狈地跑过来,就拍着季语声的肩膀笑。
何毕狐疑道:“怎么了?笑什么。”
“没什么。”季语声有些尴尬,拉着何毕往旁边走,只含糊道:“你学生的事老齐答应帮忙,正等对方回话呢,应该没什么问题。”
何毕哦了声,总觉得魔术师看着他笑得很不对劲。
众人在农家院里住上两天,何毕又打消再也不跟季语声出来玩的武断念头,心想季语声要是不一根筋地拽着他登山,好像跟他这样住在乡下“浪费时间”也不错。
三天两夜里,何毕再没想起来看手机,回城时才发现手机早就没电了。
临走的时候何毕让季语声抓着鹅。
有他在,何毕嚣张到不能行,又恶趣味地拍了下鹅头,那鹅气得嘎嘎大叫,俩翅膀快要扇到季语声的脸。
快到市里的时候魔术师换到他们的车上,何毕看这不是回家的路,问季语声要去哪里,季语声言简意赅地回答:“去张子言家,收拾你学生捅的篓子。”
张子言似乎早就知道他们要来,一开门,水果茶水已经准备好,魔术师嚣张地坐了,把腿翘在桌子上,打量张子言家徒四壁的出租屋。张子言知道自己给人惹麻烦,低眉顺眼地坐在何毕身边。
“你们到底葫芦里买的什么药。”何毕有点不耐烦。
“你得先把拿的定金还给别人。”季语声看着张子言,随手叉了块切好的梨递给何毕,魔术师想吃芒果,手还没伸出去,季语声又把盘子一端,放何毕眼前。张子言慌忙点头,表示他一分钱都没动,又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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